三個小時後,薑之兩股戰戰地坐在了餐桌前,而導致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程淮,此刻正在站在微波爐前優哉遊哉地給薑之熱著晚飯。
薑之手裡的勺子不斷地在盤子上劃著,發出一聲又一聲刺耳的聲音,程淮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
“彆玩兒了,吃飯吧。”程淮將熱好的飯擺在薑之麵前,笑著說。
薑之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舀起一勺子大米飯就往嘴裡塞,他現在連一個字都不想跟程淮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現在立馬就跟程淮分居。
“吃吧,吃完碗放著,一會兒我洗。”程淮說。
“哦對了,明天晚上我想請蘇家人一起吃個飯,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吃飯?跟蘇家?薑之握著勺子眉頭一皺,按程淮的性格來說,現在絕對不是請蘇家人吃飯的好時機,畢竟現在公司才剛剛起步未來發展怎麼樣誰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程淮應該更低調一點兒才是。
“蘇家人又去公司找你了?”半晌後,薑之問。
“嗯。”程淮低著腦袋沒看他,確實,在這方麵薑之比自己強多了,常常隻需要一丁點兒信息,他就能推測出整件事情的過程。
“又是蘇卓?”薑之問。
“不是。”程淮搖頭,“是柳茹傾,她來公司找我估計是想說蘇卓的事,結果被我氣走了。”
柳茹傾,薑之在心裡默默地盤算著,她一個沒名沒分的人,明麵上是蘇文光現在的老婆,可圈子裡的人基本全都知道,蘇文光並沒有跟她扯證。
這種身份,薑之想不明白,她怎麼敢跟程淮正麵硬來。
“明晚幾點?在哪兒?分開去還是先碰頭一起去?”片刻後,薑之站在水槽邊邊洗碗邊問。
程淮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從後麵抱住他,整個人的重量分去了薑之身上一半。
“謝謝你薑之,謝謝你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能支持我。”
程淮的聲音聽上去很放鬆,就像一陣清風一樣讓人舒服,薑之笑了笑,將洗好的碗放進櫃子裡,轉身問:“我支持你什麼了?”
程淮笑了笑沒說話,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半晌後,程淮在薑之耳邊輕聲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能讓我擁有你。”
……
第二天下午,程淮本來打算一下班就去薑之公司接他,然後再跟薑之一起去飯店,可沒想到下班前五分鐘公司偏偏來了一位特彆難纏的客戶,非要跟程淮本人談,本著生意來了就得做的原則,程淮隻好又臨時加了個班。
薑之到飯店的時候,蘇家人已經到了,柳茹傾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跟蘇文光說的,薑之才剛一進門就能感覺到包廂裡的氣壓不是一般的低。
“薑之來了啊,隨便坐吧。”蘇文光坐在飯桌最中間,一副老東家的模樣,假模假樣地對薑之說。
“誒,好。”薑之應了一聲,找了個離蘇文光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他有意非要坐得這麼遠,隻不過以蘇文光為中心,兩邊兒分彆坐著蘇卓還有柳茹傾,擺明了就沒打算讓他往那邊坐。
“薑之啊,有傳言說程淮新成立的這個公司其中有你不少的功勞啊。”薑之才剛一坐定,蘇文光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
“哪裡。”薑之麵帶微笑,“沒有的事,程淮開公司的事我事先並不知情,我跟您基本上算是同一時間知道的。”
“是嗎?”蘇卓冷哼一聲,“我怎麼聽說在這件事上薑家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哦?是嗎?”薑之沉穩的視線轉到了蘇卓臉上,“我不知道你在哪兒聽說的,但我想你應該是被人騙了,小舅子。”
這一聲小舅子把蘇卓叫得徹底沒了底氣,按輩分來說他確實算是薑之的小舅子,就算他不把程淮放在眼裡,但他不能不把薑之,不能不把薑家放在眼裡。
“咳咳。”蘇文光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薑之很識趣地沒再說話,一旁的柳茹傾正在瘋狂地給蘇卓使眼色,示意他彆再亂說話。
“小卓和程淮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半晌後,蘇文光又開口道,“小卓回去就跟我說了,程淮這事兒做的確實欠考慮,小卓好歹是代表蘇家去的,當著那麼多媒體的麵程淮怎麼能把蘇家推上這個風口浪尖。”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薑之心想。
“爸,那天的事我不在場,不好多說什麼,但事情原委我還是大概知道一些的,關於程淮受傷的事我們也沒再向媒體方麵透露什麼,今天新星熱點那邊還聯係我來著,說是想給程淮的傷做個報道,我拒絕了。”薑之說。
蘇文光麵色一僵,其實他本來是想拿程淮陷害蘇卓這事兒將薑之一軍的,沒想到卻反過來讓薑之占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