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他們自由得一無所有。(1 / 2)

浮在空中的人一身鎏金玄衣,身形高大修長,領口銀飾細鏈細碎叮響,暗紅的鋒利眼眸盯住下麵的人,巴掌大小的銀槍在指間靈巧地轉著。

眼見沒人動手,寧沉心道難不成是自己剛來,沒什麼威信,所以大家都不服?

既然不要先手,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不動的時候寧沉壓根感覺不到魔息的存在,然而當他有意識地調用的時候,卻發現體內無處不在的魔息便開始隨著他的意誌緩緩流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寧沉試著把魔息引入手中的銀槍,隻見那巴掌大的銀槍忽然在他掌心拉長變大,化出幾乎一人高的長度,銀槍槍頭是多麵的菱形,每一麵都折射著耀眼的白光,鋒銳的槍尖讓人望而生畏。

魔族對於同類的魔息極為敏銳,幾乎是寧沉將魔息引入銀槍的那一刻,他們就感受到了來自血脈深處的壓迫氣息。

這一動作像是終於引爆了魔族們緊繃的神經。

就說,魔尊怎麼可能發大善心,不過還是借著莫須有的由頭鏟除異己罷了!

手持雙斧的粗壯魔族被寧沉的魔氣一激,激靈之下也瞬間釋放出了自己的魔息。他咬牙向前踏了一步,氣沉丹田,大喝一聲,抬起沉重雙斧,就向寧沉劈去。

寧沉神色一凜,長槍避開其鋒芒,靈巧地從側麵點在斧麵上。寧沉本意是想用巧勁把狠狠劈來的武器劈開,然而在長槍與斧頭相撞的那一刻,寧沉掌心的魔息像是忽然尋找到了什麼美味獵物一般,張牙舞爪地就湧了出去,轉瞬間就將那名魔族的魔息吞噬大半。

武器之間的碰撞根本沒有意義。

寧沉的魔息眨眼間就順著槍尖湧入堅硬的雙斧之中,不過片刻那寬闊的斧麵就已經漫開了細碎的裂痕。

錚地一聲,那重逾千斤的雙斧徹底碎了開來。

手持雙斧的粗壯魔族慘叫一聲,被寧沉的魔息灼燒得渾身劇痛。也虧得雙斧在雙方魔息交鋒的那一刻碎裂開來,寧沉的魔息才堪堪止住,沒有往魔族經脈鑽入更多。

這一場交鋒,勝負毫無懸念。

場麵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寧沉是完全沒有料到魔息會這麼難掌控,試圖集結起來反擊的魔族們則是沒有料到魔尊天驍的實力竟已到達了這種程度,光靠魔息便能夠碾壓其他魔族,甚至於連用魔界三大頂尖硬度的地火晶鍛造的魔斧,居然也難以承受魔尊的魔息。

看此情景,一次死而複生,不僅沒有讓魔尊的實力受到減損,反而讓他的魔息攻擊性更強了,這是什麼道理?!

底下的魔族們紛紛露出驚駭的表情。

寧沉暗暗嘶了一口氣。

參與補刀過原主的魔族本來還心存一絲僥幸,認為魔尊複生之初,按理說會處於虛弱的狀態。然而如今,這點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成王敗寇是古今一直以來的道理。剩下的魔族們一想到自己將要麵對的下場,不由得紛紛麵露絕望。

使用雙斧的魔族見自己使用多年的本命武器就這麼損毀在了這裡,不由得悲從中來,憤懣喑啞地大喊了一句:“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直接衝!我們這麼多魔在這裡,難不成連一點傷害也造不成嗎?魔族寧死不低頭!不求饒!!”

寧沉:“???”

不是,他不就是想找人給他當陪練麼,怎麼這群魔族們一副拚死拚活的樣子啊。

寧沉魔息都沒控明白呢,對手就像紙糊的一樣一戳就倒了。倒了還沒完,還倒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中二感是怎麼回事?

然而滑稽的是,除了被寧沉魔息灼燒得疼痛難忍,並且碎了本命武器的那名粗壯魔族之外,在場大部分麵露絕望的魔族們都隻是保持沉默,似乎並沒有被那發自肺腑的悲憤影響到,要去找寧沉拚命。

他們反而是沉默半晌,忽地齊齊咬牙跪地,右手握拳置於左肩,行了魔族慣常的敬禮,低頭道:“魔尊尊上息怒,我等眼拙愚笨至今,才見識到尊上的真正實力。”

“我等從此臣服於尊上,萬望尊上不計前嫌,讓我等為尊上赴湯蹈火!”

徒留本命武器損毀的那名魔族在原地目瞪口呆,他看著紛紛跪下請求魔尊接受臣服的同族們,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和恍惚。

這……尷尬死了!

失了雙斧的魔族紅著雙眼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們就這麼低頭了?!骨氣呢?脾性呢?傲氣呢?在哪裡!”

寧沉扶額。

他現在也大概回過神來了,他方才說不計較前塵往事的那些話,大概是被當成兩麵三刀的借口了。

原主在他們眼中大概是真的沒有什麼威信可言,脾氣又不好,要不然也不會被這麼輕易地殺死。

寧沉本來隻是興衝衝地找人打架,這麼一通鬨下來,打又沒打痛快,場麵又搞得混亂滑稽。

怪沒意思的。

寧沉不在乎什麼追隨者臣服者,懶得管他們是忠心還是虛偽。畢竟他沒有什麼趕儘殺絕的愛好,加之這些魔族威脅不到寧沉,寧沉便也就不管了。

他索然無味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