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你到底知不知拿了我的本……(1 / 2)

謝停雲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劫,他被村長按著把搗出來的藥汁滴了上去。

寧沉在一旁觀摩了全程,看見謝停雲刹那間難以言喻的表情之後大為滿意,整個人的身心極其暢快愉悅,連臭老頭呼他好幾巴掌的仇都拋到了腦後。

兩個傷患上完藥之後,外頭熬藥的阿朝也和母親一起把藥罐用濕布端了回來,看見寧沉和謝停雲兩人都是一副半身不遂要死不活的樣子,表示十分習以為常。

阿朝他爹以前是學醫的,對藥理藥草頗有研究,以前收治過許多患者,每一個從他家出去的人都是這副表情,阿朝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謝停雲上完藥之後便把衣襟處的衣服攏好,整個人半死不活地趴在了桌麵上。

寧沉自己笑還不夠,還非得過去撩撥一下謝停雲:“怎麼樣?不疼吧。堂堂人族聖子,總不至於連這一點疼痛都挨不過去?”

謝停雲從臂彎間抬起臉,眼角因為疼痛而微微泛紅,他道:“ 你閉嘴。”

寧沉大笑。

阿朝實在看不下去他這麼欺負人了,噔噔噔跑過去問他爹:“爹,那個黑金衣服的哥哥沒有要熬的藥嗎?要不要給他熬一點。”

村長搖了搖頭,自己也有些累了,往後麵的床榻上一坐,說道:“沒啦。他的藥口服沒用,全部用來外敷促進傷口愈合就行了。”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阿朝滿意,但也沒辦法了,隻好癟著嘴跑回來給謝停雲和爹爹倒藥。

寧沉右邊身子的疼麻竟然開始緩緩消退了,寧沉便新奇地發現自己右邊的手已經可以稍微活動了。

他十分舒適地往後靠,說道:“誰還要喝藥本座不說。”

謝停雲:“。”

阿朝把爹爹和謝停雲的藥分彆都倒了出來,他們熬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熬出來的藥全是深褐色的,帶有一股非常難以言喻的氣味,一聞就知道很苦。

村長腿疼了起來,他半躺在床上,看見這倆還在吵,於是添油加醋地說道:“你要是真想喝,他那碗藥也可以分給你一點,嘗嘗味也不是不可以。”

寧沉立刻道:“這就不必了。他這麼嚴重的傷,本座再去分他的藥,合適嗎?一點都不。”

謝停雲:“……”

謝停雲看起來很想把那碗藥往寧沉臉上潑過去。

阿朝端著村長的藥過去給了村長,謝停雲一個人看著桌麵上剩的那碗黑乎乎的藥,還有旁邊幸災樂禍等著自己喝藥的寧沉,沉默半晌,忍住了鯊人的想法,做足心理建設之後,端起藥一飲而儘。

寧沉盯著謝停雲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良藥苦口的端倪來,然而謝停雲似乎真的一飲而儘就這麼結束了,表情神態麵色如常,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寧沉本來還在嘀咕男主怎麼這麼能忍,還是說這藥其實長得就很苦但其實不是很苦?

隨後下一刻,卻見謝停雲猝然色變,抬手掩著嘴起身就跌跌撞撞往外走。

阿朝把藥端給爹爹之後,餘光瞥見謝停雲一口氣喝完居然向外走,這才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驚呼道:“啊!白衣哥哥,我忘記給你拿蜜餞了,你一口氣全部喝完了?好勇啊!”

寧沉樂了:“晚了,他都喝完了,小屁孩你故意的吧,真壞。”

阿朝:“……”

到底是誰壞啊可惡!

阿朝沒來得及辯解,忙不迭跑去後廚盛了一碟蜜餞出來,經過寧沉身邊的時候憤憤地說了一句:“壞東西!”

寧沉惡劣道:“我就是,你能怎麼樣?”

門外隱隱傳來幾聲短促的乾嘔聲音,聽聲音應該是主人用儘生平最大的努力才忍住沒有把剛才喝進去的藥全部吐出來。

半晌之後,謝停雲麵色蒼白地走了回來,撚了一枚蜜餞往他方才喝過藥剩下的碗裡刮了刮,一個字也沒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掐了寧沉的下頜,往他嘴裡塞了進去。

寧沉臉色驟變:“?!!!”

他隻來得及把謝停雲的手拍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便毫無防備地嘔出了聲。

就隻是蜜餞上沾著的一點藥汁,寧沉隻覺得口腔內所有碰到藥汁的地方統一而迅速地苦到針紮般發麻起來。

很難去形容這個藥汁的味道,寧沉隻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能給這股苦味掀了。

阿朝聽著外麵乾嘔的聲音,又看著謝停雲冷淡地重新撚了一枚蜜餞放入口中,目瞪口呆道:“哇。”

寧沉的胃裡本來就乾淨,沒嘔出什麼東西來,反胃到整個人差點虛脫。

謝停雲用蜜餞壓了壓嘴裡殘存難去的苦味,抬眸看見寧沉扶著牆怒氣衝衝地往他這邊來,終於覺得好受多了,欣然道:“蜜餞,請你吃點,不用謝,要謝就謝阿朝。”

寧沉:“……”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村長放下喝完藥的碗,用清水洗了洗嘴裡的味道之後,這才慢悠悠開口說道:“要打出去打,彆在老頭我家打。”

寧沉差點氣瘋了。

謝停雲攤手,清冷的眉眼在昏黃的煤油燈下顯出幾分少見的無辜:“你也想請我吃蜜餞?反正一整碗都是我喝的,再吃一顆沾了藥汁味道的蜜餞,我不介意的。”

恰好此時阿朝的母親抱著被褥從旁邊經過,無奈地笑了一聲,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兩位還是早日休息為好,明天休息好了再打也不遲呀。”

寧沉黑沉沉地看了謝停雲一眼,冷哼一聲拂袖離開,進了阿朝母親為他們準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