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看鋪子吃茶 看房、茶道、玉露團子……(1 / 2)

沈熙薇懷著期待的心情,漸漸睡去,卻在夢中聽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前世,陰天下雨她便會和家人一起吃火鍋,此時因恍然不知是夢,倒有了見到父母親友的溫馨。

可晨鼓從不遲到,一陣“咚咚”聲,把她從夢中喚醒,沈熙薇朦朦朧朧睜開了水眸,大有“夢裡不知身是客”的空虛感。

直到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有了幾分含混著孤寂的真實感,不禁讓她感懷起原主的身世。

沈熙薇心中泛起微涼,踱步到了窗邊,天幕上陰雲濃重,昨夜那場雨好似要把大地澆透般一陣急過一陣,世界被卷的濕漉漉的,泛著一種膩人的潮氣。

她在窗邊立了一會兒,街頭零星的行人,皆是蓑衣蓑帽步履匆匆,全然沒有停下閒逛的意思。

所謂“刮風減半,下雨全無。”街上亦瞧不見小商販的影子。

沈熙薇感歎今日應是零收入了,畢竟這雨昨夜便起了,平康坊昨夜蕭條,那幾位都知娘子從自己這裡購買的管狀口脂便也沒處展示去,自然帶不來新的客戶,因此,便失去了一起床便顧客迎門的紅利。

何況昨日她回的晚,也沒做出多少口脂。

且還欠著趙五娘的,沈熙薇如此思量著便取了四支口脂,每個色號一支,裝進口袋打算給趙五娘送去。

尋到趙五娘之時,她正在灶上煮餑飥,柴火劈啪作響,灶間熱氣翻滾,湯頭咕咚咕咚的冒著泡,趙五娘動作麻利的將麵片揪出葉子形狀,又投進泛著熱氣的大鍋裡。

她瞧見沈熙薇來了,熱絡道:“沈娘子用過朝食了嗎?若是還未用過便來嘗嘗五娘的手藝。”

趙五娘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早將飄起的麵片用笊籬撈出,再投進羊肉湯底之中。

然後不由分說的給沈熙薇盛了一大碗:“請沈娘子品嘗。”

沈熙薇恭敬不如從命,坐在了趙五娘的對麵,淡笑道:“五娘盛情,兒便從命了。”

吸滿湯汁的餑飥軟糯細膩,羊肉湯頭濃鬱鮮香,趙五娘做的吃食竟然十分不錯。

沈熙薇由衷讚美了趙五娘的廚藝,哄的五娘眉開眼笑,直到二人的羊肉餑飥見底之時,門外傳來了喊聲:“趙五娘在嗎?想出賃個鋪子。”

“進來吧!”五娘抽出帕子拭了拭朱唇,起身去迎那人。

食間掛了道碧色的簾子,簾子一掀,進來的是個老翁,穿著蓑衣,須發花白,人乾瘦,卻精神健碩,他手中提著一壺黃酒,應是陰天下雨想喝這口兒,趕著去買,回去路上又恰巧經過了五娘的邸舍,順便來登記出租自己的鋪子。

趙五娘招呼道:“老翁有鋪子要出賃?”

那老翁點點頭:“就在本坊南曲中,從前是個繡莊,我家閨女開的鋪麵,如今說了親,嫁的遠,便想把鋪子賃出去。”

“鋪麵多大,老翁想賃多少租子?”

“不大,但若是做成前店後舍也夠。至於租子嘛,每月3000文。娘子若是有空兒,隨我去看看可好?”

趙五娘朝食也用的差不多了,便道:“也好。”

又轉頭對沈熙薇道:“沈娘子要不要一並去瞧瞧?”

沈熙薇心想若是有個鋪子倒好,即便雨天也能營生,左右今日也無生意了,於是便撐著把油紙傘跟著趙五娘一並往南曲去了。

老翁女兒的鋪子收拾的十分整潔,裝修也新穎,本來是個繡莊,因此充滿著娘子們的香氣,若是直接改成賣美妝和成衣的鋪子倒也不用大改動,隻需將後麵隔出來一些做成個臥室便可。

要說在這地段,每月3000文錢也並不貴,可卻超出了沈熙薇的預算太多。

趙五娘知曉沈熙薇還未做幾日生意,手頭不寬裕,便和老翁商議,能否在價格上做些讓利。

“若是半年付一次租子最低2500文錢每月。切不可再還價。”

沈熙薇思量道:半年交一次租子要交一萬五千文錢,再要動土隔出個臥室,采買些生活用品,沒有兩萬文錢可不敢想。

趙五娘又和老翁攀談了幾句,便彆了老翁和沈熙薇往邸舍走。

到達邸舍之時,沈熙薇才想起自己一早便來尋趙五娘,是為了給對方送口脂的。

此時便將口脂拿出給了五娘,又自嘲道:“打了五娘一頓秋風,又跟著雨中漫步了一場,倒是把正經事忘得一乾二淨。”

趙五娘得了四管兒不同色號的口脂,歡喜的緊,隻笑道:“好事不怕晚,這管狀口脂甚美。”

她歡歡喜喜的彆了沈熙薇打算去對鏡梳妝,臨了又柔聲對沈熙薇道:“方才那老翁的鋪子實在不錯,怕是不要幾日就會賃出,若是沈娘子有興趣,要早做籌謀才好。”

沈熙薇行了個肅拜禮:“多謝五娘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