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招拆招 第二回合進行中(1 / 2)

小廝邀請沈熙薇入內,鶯歌卻沒跟著,她與沈熙薇道彆:“今日便不陪沈娘子進去了,看天色郡主應是要回了,我們做下人的,素來隻有等主子的份兒,沒有讓主子等的道理。”

沈熙薇一揖,往鶯歌手中塞進二兩銀子:“勞煩娘子陪我這一趟了,回去路上買杯飲子喝。”

鶯歌將銀子捏在手中:“來日方長,咱們且得處著呢,沈娘子不必總是客氣。”

這話也不過就是說說,鶯歌和沈熙薇總共見過兩次麵,隻一個萍水相逢,要談情誼為時過早,如今試探著接觸,也不過是覺得沈熙薇有這個眼色。

若是從前在東都,她手頭寬裕時,不見得看上沈熙薇這樣的小商販,可隨著主家遷往長安城時,做下人的不好拿著太多體己,那些珠釵琳琅便都存在了東都,因此現下手裡並不寬裕,長安城中新奇的玩意又多,沈熙薇門戶雖小,可自家主子卻對她印象頗好,溫儀郡主性子仁善單純,買東西很重視商戶的品行。

沈熙薇行事慷慨體麵,頗懂分寸,鶯歌心中很是得意她,想到日後如能長期合作必然會很順心,她決定再給沈熙薇一個信息:“那我便不和沈娘子多聊了,我們郡主心善,後日要去悲田院探望孤兒,我且得準備些東西,有一番忙碌。”

沈熙薇一揖:“多謝鶯歌娘子。”

鶯歌說起這話,不過是想著讓沈熙薇有機會多在郡主麵前刷刷存在感,混個臉兒熟,可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成為了沈熙薇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劉家大門外各人的心眼子活絡的熱鬨,劉家大門裡的老太太,這會兒倒也沒閒著,聽說瑞安侯府溫儀郡主的貼身大丫鬟帶人來了,其實她是略感驚訝的,倒不是因為覺得要攤上麻煩,老太太行走江湖多年,從來不怕麻煩。

讓她吃驚的倒是溫儀郡主來了洛陽,劉家竟然毫不知情,反而先被個走街竄巷的籠絡了去,她輕歎口氣,在心中暗自感歎後繼不如人。

至於今日所發生之事,她倒早就心中有數,這宅子裡的下人大抵和劉記店裡用的人有些親戚,而流言蜚語又傳的最快,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表麵上不管事兒,可心裡卻對一切門兒清,思量著沈熙薇不過大半日功夫,便能撬開劉家的大門,登堂入室的與自己談判,不禁感歎:“後生可畏。”

可感歎歸感歎,辦事是辦事,老太太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被拿捏住的人,這邊雖然看著瑞安侯府的麵子讓人把沈熙薇請了進來,可鶯歌說到底不過是個丫鬟,丫鬟最大的麵子便是能在主子麵前多美言幾句,現下看來鶯歌已然站在了另外一邊兒,也就沒有多大作用了,讓人進門已經給足了瑞安侯府這招牌的麵子,至於那丫鬟,老太太倒也沒放在心上,誰都知曉她不會去向主家告說這樣閒事兒。

如此,老太太雖是讓沈熙薇進了門,卻並不打算輕易見她。

沈熙薇今日第一局打的是心理戰,老太太現下便打算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所以家丁便隻領著沈熙薇去了偏房,早有個長圓臉的婦人等在那裡,她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看穿戴應是在劉家管事兒的老人兒。

那婦人見了沈熙薇,露出個耐人尋味笑來,招呼道:“娘子來的真不巧,家裡的老祖宗今日下午多用了幾樣小點,暮食便用的晚了些,此時還未用完,煩請娘子在此等待一會兒。”

沈熙薇不卑不亢:“兒是晚輩,理應如此。”

“娘子通情達理。”那婦人說著話,便傳婢女端上了飲子小點:“且先用著,等老祖宗暮食用完了,便帶娘子見去,若是娘子還有何需求,隻管傳府裡的丫鬟伺候。”

“勞煩嬤嬤了。”

那婦人說完話,便一溜煙兒的走了,小丫鬟見她走了,也都飛快的退了出去,隻留下沈熙薇和阿羅二人在偏房中對坐。

阿羅不快道:“這是哪門子待客之道?”

沈熙薇卻不在乎,自顧自的吃喝起來,她拿起一塊龍鳳水晶糕放入口中,細嚼了一番,品評道:“不如盧郎君做得好吃,不夠細膩,餡料又太甜了,有些膩口,但和暮食的包子比又強多了,阿羅你嘗嘗。”

阿羅無心飲食,沈熙薇便給她倒了一杯蔗漿,又勸道:“乾坐著等,不如吃喝著等,人家想好了要給我們來個下馬威,讓咱知曉即便這院子能進得來,話也不好說,斷了獅子大開口的念想。”

沈熙薇這邊不急,劉家老太太那邊更不急,直到半個時辰後,天邊兒都掛上了一撇青溶溶的月影了,那長圓臉的仆婦才近前道:“老祖宗,大爺回來了。”

老太太將銅剪子往桌案上狠狠一放:“讓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