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恬抿了抿唇，跟許晗對視一眼，想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不至於吧？”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早就開始默默暗戀你了呢？”許晗笑嘻嘻地湊近，碰了碰郭恬的手臂，“快看看有沒有照片，這樣的話，要真是大帥哥也不是不能發展發展嘛。”

郭恬沒接話，雖然心裡並不覺得她這個忙碌的社畜能和男大學生有多大的發展空間，但也沒拒絕許晗的建議——

看帥哥賞心悅目，看看也沒什麼壞處。

隻是兩人的期待落了空，沈照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張電影截圖，雖然朋友圈的條數並不算少，開了半年可見也能往下翻好幾頁，但其中一大半都是分享：分享歌曲，分享電影，分享一些簡單的日常。

照片倒也有一些，拍攝的對象也都各種各樣，但惟獨沒有自拍，隻有一張拍的是地上的影子，隻能看出模糊的輪廓，都判斷不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真是可惜了，帥哥怎麼就不愛自拍呢。”許晗興致缺缺，重新坐到了郭恬的對麵。

郭恬露出一點笑：“你都沒見過他，怎麼就一口一個帥哥啊？”

“不是你說的嗎？”許晗眨眨眼睛，“你都認證說是帥哥了，肯定長得不賴。”

郭恬笑了，低下頭用勺子攪拌了一下酸奶，隨即適時地岔開了話題：“行了，我餓了，說好的請我吃飯呢？”

“哦對。”許晗也反應過來，“我還有事兒要谘詢你呢，那我先去點單——你想吃什麼？”

郭恬撐著臉頰看著許晗，很迅速地作出決定：“番茄牛腩。”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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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江大學的寢室四人一間，上床下桌，沒有獨立衛浴，在一樓有個大的公共浴室。沈照洗完澡出來，順便在一樓大廳的自動售貨機裡買了兩瓶冰鎮飲料，裝在澡籃裡一塊兒提著上了樓。

拿鑰匙打開寢室門，房間裡隻有一個男生在，聽見他回來的動靜轉過了身，沈照順勢抽出一瓶可樂丟過去，飲料瓶在半空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然後被精準地接住。

“謝了，外賣我拿上來了，你的我放你桌上了啊。”宋柯然拿著可樂瓶，沒轉回身，靠在椅背欲言又止地看著沈照。

“好。”沈照擰開手裡的汽水瓶，仰頭喝了幾口，冰鎮的碳酸汽水和寢室房間的空調雙管齊下，恰到好處地緩解了在戶外待了將近一下午的燥熱。

見宋柯然還看著自己，沈照一挑眉：“看著我乾什麼？有話說。”

宋柯然問他：“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麵試來著？”

沈照點點頭：“對。”

“這是第幾個啦？”宋柯然掰著手指算了算，“光是上周就倆了吧？嘖，找工作好辛苦。”

“你也辛苦。”沈照笑了，“怎麼樣，打算一邊準備考研一邊做小程序？我說，你是不是真打算靠這個小程序賺錢？”

“賺不賺得到錢另說，我這不是兩手準備嗎。”宋柯然歎了口氣，“考上了最好，沒考上的話，就算賺不到錢，這一年起碼我還稍微能有點兒成果——你說對吧？”

沈照一挑眉，慢慢衝他點了點頭：“嗯，你加油。”

“雲”一開始是宋柯然大三假期的時候靈光乍現想出來的點子，他們寢室裡其他兩個男生都不在本地，他便拉了沈照入夥幫忙。

閒著也是閒著，沈照便答應了下來。

原本像今天這樣出門“擺攤”推廣的事兒都是宋柯然做的，沈照隻負責提供技術支持，是今天下午宋柯然臨時有事，沈照才答應去幫他站了一回崗。

“對了，外賣多少錢？我轉你。”宋柯然摸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不用。”沈照心情不錯地彎了彎唇角，“今天算我請你的。”

宋柯然抬頭看著沈照。

沈照笑意擴大，同時也愈發高深莫測：“算我謝謝你。”

“莫名其妙的，你忽然謝我乾嘛？”宋柯然忽然換上了一副警惕的表情，往後退了退，“沈照你沒給我挖什麼坑吧？”

沈照無語，瞥了他一眼：“28，微信轉我。”

“好嘞。”

微信很快彈出一條消息，宋柯然給他發了個紅包，沈照點開收下，隨即退出了對話框。

又往下翻了一點，沈照點開被擠下去一點的一個頭像——戴著藍色史迪仔帽子的馬爾濟斯。

郭恬。

他給她的備注是大名，隻是在後麵多添了個一顆糖的表情符號，沈照記得，她當時在廣播台的署名就有這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