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舟晨皺眉,不耐道:“所以你要聊什麼?”
淩獨暮笑笑:“不急,等飲料上來再聊,讓我好好看看你吧歐陽,我已經有整整四年多沒好好看看你了。”語氣很隨意,和她說話的內容半點不搭邊。
很快,飲料上來了,歐陽舟晨覺得膈應,想把奶茶推開,卻發現對麵淩獨暮一副“你不喝我就不講”的笑臉,她隻得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喝起了奶茶。
“我們上一次見麵還是八個月前。”淩獨暮緩聲開口道。
歐陽舟晨沒回話,淩獨暮繼續自顧自地講:“但那隻是因為家長組織活動,我也沒有認真看你一眼。至於上一次正式聊天,應當是四年前了。”
“嗬嗬,四月份我才罵過你。”歐陽舟晨不耐煩,回了一句。
淩獨暮被打斷了也不惱,繼續柔聲說:“那不一樣,我指的是以朋友身份閒聊。而且你罵的太難聽了。”
“關我屁事,你自己不有病樣找我高中同學要我照片屁事沒有。”
“嗯嗯,我的錯,我下次找你要。”
“媽的你究竟有什麼事?本來都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假扮一個身份騙我兩年?騙就算了,你還自己蠢得死暴露,之後還要糾纏我,四月那次你找我同學本來都過去了,你還找上我新家來了。你到底想乾什麼!”歐陽舟晨實在受不了淩獨暮這不溫不火的樣子了。
“可是歐陽,我過得並不好。”淩獨暮漆黑的瞳仁就像無邊的深淵,乾澀而荒寂,眼底覆蓋的層層蒼涼好似要將歐陽舟晨吞沒。
淩獨暮接著說:“醫院很冷,消毒水氣味很難聞。藥也很難吃,每次吃下去,我的胃都很難受。還有MECT治療也很痛,我醒來後腦袋疼的要炸開,還記不起很多事。可我不想忘記你,歐陽。”
她講這些時莫名平靜,就像在敘述彆人的故事。
歐陽舟晨蹙眉:“你不是說你的抑鬱症是誤診嗎,你又要編什麼?”
淩獨暮眼睛流露出受傷:“你當時沒等我講完就拉黑我了,我那是想說的是:‘我沒有抑鬱症,那是誤診,其實我是雙相情感障礙’”
歐陽舟晨抿了抿唇,望向淩獨暮因為長期呆在病房而蒼白消瘦的身軀。
“那你想怎樣。”
淩獨暮枯暗的眼眸亮起期待:“我能貪心一點,做朋友嗎?”
“那你直接滾行不行?你找彆人彆找我。”
淩獨暮眼神黯淡一分:“要不你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屏蔽我,讓我看看你平時發的動態好嗎……”
“你這和視奸有什麼區彆?”
“可是我……”
“算了,反正我和你也聊不出什麼東西,那個遊戲我不拉黑你,你也彆來傳我OK?”
淩獨暮還想說點什麼,可歐陽舟晨掏出兩張20元說:“就這樣,這四十元是奶茶錢和出租車錢,我不欠你的。”
說罷,歐陽舟晨便起身離去。
淩獨暮怔怔地望著那四十塊錢,忽然,她掩麵,一陣劇烈的咳嗽爆發,淩獨暮差點喘不過氣,緩了好一會兒,她才伸出蒼白枯瘦的手拿了一張紙巾擦拭唾沫。
淩獨暮歎了一口氣,收起那四十塊錢,輕聲呢喃道:“抱歉”。
回去的路上,淩獨暮隨手將那四十塊錢給了一位醫院門口為病重女兒乞討的癱瘓母親。
國慶過後,她打算給歐陽舟晨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