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讀,劉老師站在教室門口似是在和彆人交談,過了一會兒,劉老師連連點頭後進了教室,身後還跟著一個消瘦高挑的身影。
這位應該就是那個插班生了,歐陽舟晨抬起頭,想看看新同學加新同桌長什麼樣。
刹那,歐陽舟晨與新同學雙目相對,她如遭雷劈。
是的,那個所謂的“新同學”,那個歐陽舟晨期待的“新同桌”,不是彆人,正是一臉“人畜無害”的淩獨暮。
淩獨暮衝歐陽舟晨笑笑,走上講台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淩獨暮,淩空獨自看日暮的淩獨暮,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一員啦,往後一年半還請多多關照!”
歐陽舟晨目光複雜,十年前,淩獨暮在小學第一次做自我介紹時,也是這麼介紹自己名字的。
當時的淩獨暮雖然矮矮的、瘦瘦的,但看上去很健康,不像現在,連皮膚都透露著病態的蒼白,比兒時更瘦弱的身軀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地不起。
就連記憶中那桀驁不馴的飛揚語調都變得輕柔低沉。
雖然歐陽舟晨現在很討厭淩獨暮,但畢竟認識了十年多,好朋友也做了近四年,看到曾經記憶中熟悉又不相似的一幕,難免會感慨。
劉老師滿意的點點頭,示意淩獨暮做到歐陽舟晨身邊那個空位置上。
淩獨暮過來了,歐陽舟晨絕望的扭過頭,生無可戀的看著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她莫名覺得這些可惡的麻雀在像淩獨暮一般嘲笑自己。
“你好。”淩獨暮表情嬉笑地看著歐陽舟晨。
這次因為坐得比較近,所以淩獨暮身上醫院的消毒水味和她特有的像冰雪的氣息若有若無的鑽進歐陽舟晨的鼻腔,弄得她一陣陣心煩。
裝,繼續裝,歐陽舟晨心想。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淩獨暮仍在講。
歐陽舟晨一個頭兩個大,她一臉媽賣批:“你好,淩獨暮同學,我叫易多晨。”
淩獨暮嘴角抽了抽,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強忍著笑意說道:“好的,易多晨同學,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我要是有不會的題目,你可得教教我。”
歐陽舟晨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搭理淩獨暮。
第一節課是萬惡的數學,雖然歐陽舟晨選課選了全理,但這並不代表她有多喜歡理科。恰恰相反,對於這種會禍害自己頭發的科目,歐陽舟晨沒有半點興趣,選理科純粹是因為以後好找工作。
這節課劉老師要講作業,歐陽舟晨覺得他在“暴殄天物”,好好的早上,他不講新課講作業。
前麵的題目歐陽舟晨都做對了,所以她乾脆發呆,等著老師講到後麵。
課堂的發呆實在太過漫長,歐陽舟晨偷瞄了淩獨暮一眼,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淩獨暮居然嘴裡叼了顆棒棒糖在睡覺?!
關鍵劉老師幾次看見她都沒生氣?
要知道那“劉老禿”的課最是嚴厲,隻要有人不守紀律,他就會叫那人站出去,所以即便是大清早,也沒有一個同學敢昏昏欲睡。
可淩獨暮這狗東西居然睡得這麼香……
這令歐陽舟晨不得不思索,這狗東西為了膈應自己,究竟找了多大的關係?
而且,有一點一直讓歐陽舟晨百思不得其解,淩獨暮一直很討厭吃糖,特彆是在確診“抑鬱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