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議論(2 / 2)

“所以呀,其實這位秦艽小姐倒真真切切的是這位雲老夫人的血脈親緣,且現在是她唯一的血脈。”

長樂郡主的語氣中不免有些豔羨的說道:“老夫人將這位秦艽小姐接回去,便由岑大人親自送到了宮中見了陛下,說不定下次見到這位秦艽小姐,她已成了某位亭主或者香主了。”

公主郡主的封號非宗室或有血緣的女子不能獲得,在公主郡主之下,便是縣主,鄉主,亭主,而長樂郡主當初最初的封號也不過是一位鄉主罷了,那還是看在她多年來知情識趣的份上。

後來努力了幾十年才加封的郡主,就連她也不免有些豔羨,借著雲老夫人的功勞,聖上欠了她這麼幾十年的補償心情,這位秦艽姑娘少則一位亭主,多則一位鄉主,這樣的機遇多少未嫁姑娘可遇不可求。

“是嗎?”忽然湊過來一個聲音在李小姐旁,李小姐嚇了一跳,轉過頭去。

“原來是你。”

來人姓岑,不過她卻不是那位岑大人的女兒,岑大人有一兄長,乃是翰林學士,借著岑連青受聖上寵幸的光,安安分分的在翰林院中做著修書之事,不參與是是非非,女兒也實行放養,但每每升品多少有他的份。

所以這位岑姑娘行事有些不拘的樣子,因著岑大人的身份,旁人都隻誇她一句活潑可愛。

這位岑姑娘湊了過來,笑眯眯的說道:“還未出嫁,便已經有了品級,還有了俸祿,真叫人羨慕。”

“倒顯得我們難過,我們若想得到誥命,還得期盼著夫君上進才有可能,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到幾品誥命才能夠得上這鄉主亭主的食祿呢。”

今朝夫人誥命隻是個虛銜,但也還有俸祿,隻是不如官員一樣,是按月份發放,而都是按年份發放,數量雖然不多,但卻是榮譽。

曾小姐說這話明顯是開玩笑,夫人誥命的年度俸祿,如何能與皇家封號的食祿相比?

長樂郡主笑了笑,問道:“聽聞當日正是岑大人將老夫人送進宮的,岑小姐難道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岑小姐笑了笑:“我二叔整天忙的不見人影,小時候我還能見著他,如今大了更是難以碰麵了,如何能聽到什麼風聲?”

“若要說風聲,長樂郡主難道聽不到嗎?冊封之禮預備的可是哪一部?聽聞長樂郡主的女兒正與禮部侍郎的兒子議親,真的沒有打聽一下那些預備的規格,究竟是亭主還是鄉主?”

長樂郡主尷尬了一瞬,她的女兒與禮部侍郎的兒子議親是真事,不過隻是她先提出來,而當時聽聞這位岑小姐也在和禮部侍郎的兒子議親,隻是岑小姐議親之事在前,並沒有傳出來,消息靈通如長樂郡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再說那禮部侍郎,先有岑小姐,後有長樂郡主之女,想為他兒子挑花了眼,不慎傳出了風聲,叫岑小姐察覺到了,岑府立刻轉而與其他人議親,到顯得這位禮部侍郎的兒子是被岑府人給拒了,讓長樂郡主的女兒撿了個人家不要的。

長樂郡主也自然尷尬,這名聲傳出去不好聽,要不是她的女兒當時說出非禮部侍郎的兒子不嫁,她也不會去做這等尷尬得罪人的事情。

隻是發生了岑府這頭也不回的另行議親的事情,顯得這禮部侍郎的家風不太好,長樂郡主也在猶豫要不要和那邊定親,事便一直拖著了。

現下,岑小姐已經和彆人定了親,何況有著岑大人這樣的二叔,這事上,岑小姐是受了委屈的,岑連青一定會為她撐腰,長樂郡主清楚,她就算是尷尬,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弗了岑小姐的麵子。

於是長樂郡主隻打了哈哈笑道:“什麼議親?不過是替我那女兒尋摸合適的女婿到處打聽罷了。岑小姐倒是找到了青年才俊,開始好好當一個待嫁娘了。”

岑小姐漫不經心的哼笑了一聲,長樂郡主這是這事做的不講理,哪怕她是個長輩,岑小姐也懶得再給她好臉色,索性岑家本也不和這些宗室交集太深,便是得罪了長樂郡主也不是什麼大事。

李小姐見兩人尷尬的模樣,連忙打了個圓場:“若是聖上還沒有下詔書,這等事情,我們何需去打聽?等詔書下了,大家自然也都聽得到了。”

“不過岑小姐說的也對,這秦艽小姐可真是好運,未嫁之身便得了冊封,正是令我們這些人羨慕的很。”

岑小姐眼珠一轉,盯上了這位李小姐,她自來不喜歡這位李小姐的作風,老丞相早該告老還鄉,卻霸著丞相的位置不放,害的自己的兒子都不敢在朝為官,父子二人同一處為官傳出的名聲不好聽。

而那位李博士也是好笑,不當京官外出當官卻可以,離得山高路遠了,自然也沒有人嘀咕這回事,人家卻不願意外出做官,直接辭官去做文學博士教書育人去了。

隨後便傳出了諾大的名聲,都在京中打轉,盯上的也是京官的位子,外出赴任一點實跡不做,名聲確實傳的大了,不過是不願意出去吃那個苦罷了。

於是岑小姐便笑道:“彆人怕是要擔心這回事,李小姐怎麼也會擔心這等事?李小姐未來的夫婿必然是人中龍鳳,還怕不能給李小姐爭個誥命來。”

李小姐還未議親,到底是未婚少女,聽到這話,忍不住臉色一紅,笑罵著道:“你這人定了親,嘴上變肆無忌憚了,我可不與你討論這些。”

哼,裝腔作勢。

岑小姐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麵上卻笑道:“彆呀,我正想與你討論呢?聽說之前寧安長公主給李府送了花信,沒有幾位姑娘收到呢?”

岑小姐湊近了去:“悄悄與我說,那花信上寫的可是為潞王世子再次議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