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疑惑(2 / 2)

“父親……”陸商周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不說這個了,之前在信上提到的事,您怎麼看?”

秦姑娘告訴他的事,雖然經過他自己的夢境肯定,他自然是相信的,但是放現在一想,這事確實是荒謬,這不是什麼真相不真相的事,而是他平白無故懷疑自己的身世,是會傷了親人的心的。

彆看陸父如今教訓起陸商周來,又促狹又擠兌,看起來很是開的起玩笑,不是那等嚴肅的父親,但是這樣也不代表陸商周什麼話都能隨便在陸父麵前說,至少懷疑他自己不是親生的這件事,在沒有任何疑點之前,確實是不宜提起。

所以他也隻好先問問信中所提之事陸父有什麼看法。

“這平白無故的,潞王世子為何要突然與你結交?你雖早年在書院讀書傳出了些名聲,可後來完成了學業又不能科舉,結了業便離開了書院,這些年來更是低調,京城人才濟濟,才子也從天下彙聚,不缺什麼,他偏看中你是什麼緣由?”

陸商周搖頭:“我也不知,之前交集的人中也沒有誰和潞王世子有交情的,那日在廟裡也是突然撞上,他像是一時興起才提起,可是……”

陸商周有些猶疑,頓了頓還是繼續道:“以我對潞王世子的印象,他向來是個端方的人,做事有條理重規矩,不像是個會一時興起做什麼事的人,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去突然結交一個不知根底的人。”

陸父瞅了他一眼,挑眉道:“哦?以你對他的印象?你是何時關注他的?我印象中你們應該從未接觸才對。”

“確實從未接觸過。”陸商周憋了憋,還是道:“就是夢裡……”

夢裡一世又一世,雖然有潞王世子的出現不多,但也不能說沒有接觸,體麵一點說他印象中傅景言是個做事有條例重規矩不會一時興起的人,直白點就是他是個心思深沉走一步看三步步步算計的人,沒有目的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不過他也不知道這夢之說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於是道:“我確實不曾了解潞王世子傅景言,不過父親肯定是了解的,您隻管說對不對便是了。”

陸父並沒有深究他的話,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不想偏題,隻是道:“你送帖子請他去八珍館開業之宴,他怎麼回應的?”

陸商周回答道:“他說定來赴宴,隻是回複上表示……他身份不便,希望隻有他和我二人小酌幾杯,不希望我邀請彆人,若是邀請了彆人,也隻好給他另行安排一個包廂。”

這麼說也沒什麼。

本來潞王世子的身份就不同,陸商周作為商戶,就算是再富,平日裡結交一些權貴子弟也攀不到潞王世子的程度,潞王世子隻想與陸商周這個有才子之名的人相交,願意去赴陸商周的邀請,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卻不是為了給八珍館站台。

畢竟蘇呼郡的八珍館還有個打擂台的玉華樓,那玉華樓的東家可是換成了潞王府的人,就算那是在蘇呼郡不是在京城中,潞王世子也不可能把潞王府和自己分割開來看待的。

願意在八珍館開業之時和陸商周見麵,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不過這也說明,至少潞王府插手蘇呼郡玉華樓的事,明麵上絕不是潞王世子的示意,難不成是寧安長公主?

潞王世子不插手商賈之事,也符合他的人設。

“那就是單純隻衝著你來了?”陸父笑了笑,“奇了怪了,雖然人是自家看自家怎麼看怎麼好,但我可不覺得我兒有什麼傾城之姿能驚鴻一瞥便將潞王世子迷得非要與你結交。”

陸商周抽了抽嘴角,無奈道:“父親……彆拿我取笑了。”

陸父笑了兩聲:“照你這麼說,為父也不知道他目的為何。不過如今隻不過是見一麵喝個酒,又是在八珍館裡,你身邊的小廝換一換,我將蘇呼郡的阿平帶過來了,到時候他跟著你,凡事小心一些便是。”

阿平是陸父身邊管事的兒子,陸商周還在書院求學之時,阿平便已經開始幫陸父辦事,或許陸家有些事情阿平比陸商周還要清楚,阿平與陸商周年歲相差不大,要不是陸商周一直沒興趣接手陸家的生意,他本該是一直跟著陸商周的,如今陸父也不太舍得給他。

陸商周垂下眼眸點了點頭:“也好,那叫阿平先跟著我吧。”

陸父拍了拍陸商周的肩膀:“先看看他想做什麼吧,不必太緊張,就當他想結交你罷了,你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好。”

這話裡很明顯是有什麼事,陸父看來並不想告訴陸商周,既然他希望陸商周在潞王世子麵前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那陸商周也隻能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什麼事都等身體養好了再說,過兩日八珍館開業總不能病著去,為父就不打擾你了。”

陸父說著便起身離開。

陸商周沒能問到一點自己想要知道的,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陸父離開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

“算了,等見過潞王世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