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回到了千……(1 / 2)

回到了千手大宅後幸村精市晚上卻有點睡不著了,他抓著被角翻了個身,半晌後幽幽歎了口氣,他坐起身抓起一旁的發帶固定住劉海,開了燈去翻櫃子了。

貓又被他的動靜驚醒了,它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晃了晃尾巴,“小家夥你怎麼了?”

“貓又你睡吧,我找個東西”,幸村精市放輕了動靜,他從衣櫃裡找出了當年放平安禦守的小箱子。

係著白繩子、通體水藍色的平安禦守正躺在箱子的中間,幸村精市的唇角抿了起來,小家夥從寢衣的兜裡掏出他那枚係著藍繩子的平安禦守,放在了手掌心。

當年巫女說這枚係著白繩子的禦守要贈給有緣人...兩枚禦守的功效是一樣的,那麼會不會...這就是給平行世界的他準備的?

幸村精市將手掌心裡的禦守再次放回了寢衣的口袋,小家夥拿起盒子裡的禦守仔細瞧了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鬼之國那位巫女早就一開始就已經知曉他所有的未來經曆了麼?

“十七歲...”對了,當時巫女說要等他到十七歲才會把這枚禦守贈送出去,“那就是六年,換成另一個世界是六個月...”

想到這裡,小家夥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六個月...平行世界的自己還要再忍受長達半年的病痛嗎?那不是和雅治他們說的經曆一樣了?還是說...隻有到了那個時間點,他們才有機會改變他人生的走向?

希望...希望巫女的預言可以成真。幸村精市把盒子重新蓋上,把它推回了櫃子裡原先的角落。他右手掌心向上舉起,點點盈潤的綠光從掌心傾瀉而出,旋即他又把右手收了回去。六年的時間,他的醫療忍術可以精進到什麼樣的程度?

等幸村精市重新鑽回被窩,天邊被烏雲遮著的月亮悄悄探了出來,清亮的月光再度照亮了大地,千手大宅也變得靜悄悄的。

這一晚,幸村精市做了個夢。他以前睡眠質量很好,極少做夢,偶爾有夢也都是讓他身心愉悅的歡快夢境,但這一夜的夢境太難熬,幸村精市幾次掙紮著想從夢境中醒來都失敗了,他不得不看完這段染滿了陰霾的經曆。

天還是藍色的,但周圍都好寂靜,一個瘦削的身影孤零零縮在病房的門前,他是哭了嗎?那點寂靜乍然間消失了,許多人的話語雜亂無章地冒了出來,“再也不能打網球”、“真可憐”、“放棄網球吧”、“命和興趣比起來不該是命更重要嗎”、“你為什麼不振作起來”、“不要猶豫了”......

他低著頭,大顆大顆淚珠從眼角滾落,將身上淺綠色的病號服都暈開一大片濕痕。他想要攥起拳卻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時不時的微微顫抖和麻痹讓他的手越發不受控製。那一頭漂亮的藍紫色卷發都放佛失去了光澤,等他再度抬起頭,那雙藍紫色的眸子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亮。

不論是誰看向他的目光裡都帶著憐憫,不管藏的有多好,那點目光都會深深刺痛他的內心。他表麵卻裝得若無其事,似乎並沒有看見那些憐憫。

家人們想勸他保守治療,不知情的隊友們總來看望,還在等著他康複的那一天,可他卻怎麼都不能把殘酷的事實說出口。告訴了隊友又有什麼用?讓他們更加擔心嗎?本來因為他的缺席部裡就已經有些人心惶惶了。

原本健康的膚色因為整日不見陽光都快變得冷白,手背上、胳膊上滿是青紫的針孔,他總是把衣袖放下去悄悄擋住那些痕跡。

他也有偷偷跑出醫院去大街上看彆人打網球,那時候的他眼裡盛滿了羨慕和渴望,從前他輕而易舉可以做到的事現在竟然成了他最不能觸及的妄想。

每天在醫院重複那些事情卻等不來好的結果,天還是晴的、風漸漸暖了,但他的精神空間一點點變冷了,變得黑沉沉一片。

從前的微笑是性格使然,現在的微笑是為了掩蓋心底的仿徨不安,假象維持的再久終究都是假的。

素描本上的線條不再流暢,手一次次的麻痹讓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完整畫完一幅畫。他變得愛坐在窗前發呆了,可窗外是花園,窗外的生機無法透過窗戶傳遞給他這個人。

不、彆再看了...陷在夢境裡的幸村精市額頭沁出冷汗,小家夥臉色也變得極其蒼白,這樣的痛苦他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這段夢境裡所有關於他媽媽的畫麵都模糊不清,幸村精市沉在夢境裡連情緒都要被平行世界的自己同化了。清醒、清醒過來...他不是...他們的命運已經不一樣了...媽媽已經把他從那樣的命運裡拯救出來了...

快到清晨時幸村精市終於艱難地清醒過來,小家夥猛地坐起身大口喘著氣,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眼角的淚已經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