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尚合恩那天走了之後，餘霜沒少揶揄程煙雲。

餘霜是個很有分寸感的人，當時跟他們聊了兩句就回了房間，躲進了小笨被窩裡，逃避著自己的小笨責任。也沒有偷聽什麼牆角，直接戴著眼罩就睡了。

但餘霜的直覺又很準，隱約覺得這兩人之間有那麼些許的拉絲。

不然一個社會地位比她們高的人，沒理由來她們家裡不聊業務不談事，就安靜聊天坐會兒的。

餘霜：“實不相瞞，那天晚上做夢我都是甜甜地睡著的。我夢見你倆處對象，然後你拿了影後，飛黃騰達。雲雲，我實話實說吧，我不想努力了。”

程煙雲：“醒醒。”

但是餘霜說的過於繪聲繪色，程煙雲的心裡好像也埋下了一個心錨。她是失眠多夢的體質，餘霜說完的那天，程煙雲也做了個夢。

很悵然。

她夢見尚合恩穿了一套泰迪熊玩偶的衣服，站在路上給小朋友們發氣球。剩下最後一個的時候，她把小熊腦袋的頭套摘下來，目光望著程煙雲的方向。

但目光又好像是越過了她，看著更遠方。

程煙雲離她不遠，但是在夢裡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小朋友了，沒有辦法再去領小熊氣球。

很悵然。她醒來之後。

她下意識地翻出自己的手機，看著列表裡尚合恩的頭像發呆。尚合恩的頭像和微博的感覺差不多，是她的側臉，但又很朦朧，好像是蒙著一層淺薄的紗。

很寫意。

一般夢見好朋友都會直接發：我夢到你了。

但是程煙雲有點吃不準，在對方心裡跟自己熟不熟。

正當程煙雲發呆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尚合恩：雲很好看。[圖片.jpg]

圖片是潔白的雲朵，但是胖乎乎的非常可愛，就像是棉花娃娃的小臉。隱約地還有一絲亮薄的紅色，像是小臉上的紅暈。

圖片十分高清，大約就是拍了十張出一張的效果。

這兩天程煙雲沒有接到什麼戲，對外界的信息量汲取全部源自餘霜。程煙雲的腦子裡不能接收過多的外界信息，不然她會覺得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