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辰時,天亮。顧晏和沈行舟……(1 / 2)

儘逍遙 於酒 3849 字 1個月前

辰時,天亮。顧晏和沈行舟出了酒樓。

夜裡的雍州城因那賊人,民心惶惶,難以安枕,而白日與光明總能帶來許多不知名的安全感。天亮後的雍州城比起夜裡熱鬨的多。小販們早早出攤,趕早市采買的人們也陸續出了家門。犬吠雞鳴,小販的叫賣聲,鄰裡的交談聲,幼子的啼哭聲,稚童的玩鬨聲…仿佛昨夜所見的一切都是錯覺。天清日晏,一片祥和,這萬般人間煙火,構成了這人間最美好的樂曲,讓人貪戀。

沈、顧二人先是去了衙門,說明來意後從官府了解了具體案情,與昨夜在醉歡樓掌櫃的那聽得的八九不離十 。沈行舟向來健談,以他那五十高齡的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得了雍州街道的地圖。

之後二人幾乎走遍了整個雍州城。自然不是為了找人。若以此種方法尋找賊人,隻怕自己都會被自己蠢死。不過是為了從不同的民眾口中了解到更多細節,更清楚的了解賊人前期作案的軌跡,順便照著地圖摸清楚雍州城的地形。

直到下午,沈行舟和顧晏實在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小攤上兩人吃了份餛飩,歇息片刻。

經過一個白天的消息打探,整理後,沈行舟和顧晏一致認為,那賊人極有可能在當晚夜裡再次下手。一個月裡,整個雍州各富貴府邸幾乎被那賊人摸了個遍,而今根據其作案規律最有可能去的便是雍州首富蘇榭的府中。

因近來城內的不太平,蘇家早已每日安排家丁夜間在府內巡視,聽聞前幾日蘇榭更是從鏢局雇了會武藝的鏢師和幾位江湖上的高手,日夜守在府內可進出的各口。

一老一少,趁著夜色,從蘇府西北一防守鬆懈處使了輕功暗自摸了進去,伏在一屋頂暗角,守株待兔,隻待賊人的到來。

已到子時,蘇府內巡視人手已換了一波。

屋頂上一陣風吹過,微涼。夜靜謐的可怕。

“站住!!!快來人,抓賊!!!”蘇府東處突然起了一陣喧嘩。周邊守衛一齊奔向東院。

“賊人來了?”顧晏麵色一凜,已準備起身去捉那賊人,卻被沈行舟按住。“莫急,隻怕不是真正賊人。”

“為何?”

“還記得衙門裡的官差今日說過什麼嗎?一月裡,那賊人作案無數,皆是第二天一早才被發覺,那麼多官兵,江湖上的義士嚴防死守都沒能尋得半點那人的蹤跡,你覺得有可能今夜他便會整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東邊是蘇家灶房,財庫在西院、女眷在北院,為財,為色,都不該是在東處。”沈行舟壓著聲音說。

顧晏思寸片刻,伏下身,死死盯著院內。

“臭小子,不急,咱們再等等。”

突然,屋頂一暗影略過,閃進了東院一房內。

“來了!臭小子,走,去會會那賊子。”

說著,沈顧二人跳下屋頂,還未進房,屋內卻已傳來了打鬥聲。

霎時,一黑衣人破門而出,跳上屋頂,正欲逃走。身後一白衣女子持劍緊跟而去。

兩人見此狀,對視一眼,追了上去。

極速奔襲,直追到了城外一處樹林中。

月色下,隻見那白衣女子,半跪在地,一把銀色的劍幽幽地泛著光,支撐在地上,似乎是受了傷,死死盯著那賊人。

那賊人身高八尺,大小眼,仔細看一隻眼在月光之下還是金色瞳仁。薄唇,大耳,那滿臉的溝壑足以絆倒萬馬,栽死數人。看上去足有六十歲的年紀,一臉猥瑣。那賊人裂開嘴大笑,露出黃牙,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惡心。

隻見他一臉賊人像,對著那女子說,“那蘇家竟找了你這般的美人兒來代替自家小姐。小姑娘,你這般長相,可是比那蘇小姐還要美上萬分。本座心懷俠義,自是不願傷及無辜。可你偏要為蘇家辦事,與本座之敵為伍者,就算不得無辜了。今夜,本座定要好好懲戒於你。便讓你我天地為被,共享良宵。”

“都一把年紀了還想吃老牛吃嫩草,當真是不要臉呐。”沈行舟對著賊子喊到,一躍到其麵前。

顧晏快步到了女子身前。未多做考慮,直抓著女子的手腕,把了把那女子的脈象。還好,不是什麼毒藥,看樣子應是中了些許軟筋散。女子一驚,本能的要掙脫,然渾身無力,隻是柔柔地抬了抬胳膊,便倒在顧晏懷裡。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淌入鼻中,顧晏愣了愣神。

女子並沒想到他們二人的突然到來。

抬眼,倆人對視。隻見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滿是警惕地看著顧晏。眼型生的圓潤,眼尾微微上挑,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堅毅,清澈又深邃,眼眶微紅,一抹臥蠶更添得幾分破碎之感,如雪落白梅,風吹而過,也不知紛飛的是碎雪般的白梅花瓣,還是白梅花瓣般的雪片。分明長著一張瓷娃娃一般的麵龐,偏偏又冷著一張臉,直惹得人心疼。

世間怕是不會有人不為這樣一個美人而心動。

“彆怕,在下與前輩是來抓賊的,不會傷害姑娘,在下觀姑娘脈象,隻是中了些軟禁散,並未有其他中毒跡象,還請放心。”顧晏穩了穩心神,輕摟著女子,用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略微顫抖的聲音,溫柔地說道。若非沈行舟此刻無暇顧及顧晏,擱平日裡,定是要打趣一番,狠狠嘲笑顧晏那通紅的耳朵。

“你這老賊,看模樣一大把年紀了吧,生的如此磕磣,手段也是下作。”沈行舟對著賊人一陣嘲諷。

“呸,你這老東西,說誰一大把年紀,本座不過四十,風華正茂。”隻見那賊人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