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家的紈絝子 就是欠揍(1 / 2)

第九章就是欠揍

“走了這麼久,我看所有人都累了,不如停下來休息片刻?”

郝壯跟石厚德無奈地點頭同意,去跟末州的差役說一聲停下歇息。

兩人趁機勸說張放:“張公子,我們知道你心軟,可不該如此善待林家那群人。以後他們必定會黏著你,想甩都甩不掉這一大群累贅。”

張放歎氣道:“可我不能見死不救啊!有人倒在我的麵前,我做不到冷眼旁觀。”

郝壯與石厚德沉默了。明明張放是個殺人犯,卻心懷仁義,像個俠者一樣挺身而出救助弱者。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林錚讓林巧巧照顧林月容,特地來到張放身邊,直接朝他跪下磕頭:“多謝張公子!張公子大恩,林家銘記於心,以後隻要張公子開口,林家上下必當遵從!”

石厚德跟郝壯相互對視,完了,這林家人真的黏上了張放。

再看張放這反應,竟然拿出一些吃食遞給林錚。顯然是接受了林錚的投誠。

林錚接過這些乾糧,又朝張放磕了個頭,熱淚盈眶,表情甚是激動。

人多眼雜,張放不願意跟林錚多聊,心不在焉地擺手,把人趕走。

雖然林錚還想繼續表現,爭取早些獲取張放的信任,但看出張放的不耐煩,隻能暫且識趣的退下。

林錚餓極了,卻沒有獨吞這些乾糧。拿著乾糧回到林家人身邊,將這些乾糧分了。

林月容分到乾糧後,遞給弟弟,讓弟弟多吃點。

在牢裡吃了一段時間的潲水,眼前的大餅就如同山珍海味,林家人吃得狼吞虎咽。對張放感恩極了,恨不得立馬跑到張放麵前磕頭謝恩。

接下來幾日,都是留宿在野外,哪怕路過村莊一行人也沒有進去留宿。郝壯跟石厚德倒是想讓張放去村子裡留宿,奈何張放不願意,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公子哥一點也不嬌氣,對吃住都不挑,甚至把此行當成旅遊了,對一切事物都感興趣。

行至豆縣,進入城內張放就收到了張宰相的信。除了信之外,張宰相這回還讓人準備了一些衣服。越往前走,風越大,夜裡天氣越涼。張宰相擔心張放夜宿荒野會著涼生病,準備的衣物都很厚。

張放托人把寫好的信捎回京城,然後讓郝壯帶他去錢莊取錢。

拿到錢後,張放給了幾兩銀子讓郝壯帶著毛阿牛這群孩子去買新衣,多買一些乾糧。

交代完,張放就被送到了豆縣的牢獄門口。石厚德已經跟當地的獄卒打好招呼,張放依然住的是單間,無人會打擾他。

豆縣的牢獄環境比末州的牢獄環境還要差,具體情況為惡臭熏鼻。這種屍臭的味道讓張放險些暈過去,隻能捂著口鼻往前走。

“不久前牢裡死了一個罪犯,味道大了些。還請張公子多擔待!”豆縣的獄卒一臉尷尬的解釋,又道,“給張公子準備的牢房在最裡邊,有窗戶,采光好,空氣流通,小的保證沒有這麼大的味道!”

張放加快腳步,哪怕路過關押林家人的牢房時也沒有停下腳步。

林家人盯著張放的眼神充滿希望,林錚正準備開口想讓張放給他們換個好點的牢房,誰知張放一眼都沒看他們,直接走過去了……

張放顧著逃離這股腐臭的味道,連林家人都無視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有三個青年眼神莫測地盯著他。

“張公子就這麼走了,沒理我們……”林家旁支很失望。

林錚轉頭低斥道:“怎麼,難道你還想跟張公子住在同一間牢房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配不配!”

這人不敢吭聲說話了,低著頭,捂著口鼻,繼續忍受這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股味道熏得人頭昏惡心想吐,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奈何張放不管他們,林家人除了忍受彆無選擇。

對麵牢房裡的那三個男罪犯冷眼盯著林家人。

年紀最小的青年語氣鄙夷地言道:“對麵這群人應當曾是官宦人家,貪官奸佞不死,真是不公!”

林錚:???

突然挨罵,捂著口鼻的林錚眼神不悅地瞪著對麵牢房的罪犯。

同牢房的室友指著林錚,回應道:“看,他在瞪你。”

青年冷笑著說話:“我牧輕平生最恨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哪怕他們已經是階下囚,讓我得了機會接近,定要把他們暴躁一頓!”

林錚:!!!

啥玩意兒!他跟這人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對方痛恨貪官汙吏,沒本事去收拾那些在位的官員,卻好意思欺負他這個階下囚,真不要臉!

林錚沒忍住,無語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與你素不相識吧?正所謂相煎何太急。你我現如今都是階下囚,罪犯何必為難罪犯?”

牧輕站起來,衝外麵啐了一口,桀驁地放狠話:“你這個人,我必定要揍!”

這人有毛病吧!

林錚好氣。心裡祈禱對方千萬不要發配邊疆流放!他真怕被這個憤青纏上。哪怕張放會罩著林家人,但那是在官差的眼皮下罩著林家人。若林家人被其他罪犯欺負,也不知道張放管不管得了。都是罪犯,有些窮凶極惡的人眼中可沒有尊卑,反正下場已然如此,與死也沒什麼兩樣了,個彆極端的人會選擇最後瘋狂一把,肆意妄為。

林家人瑟瑟發抖,他們都是一些老弱與婦孺。家族裡有些男丁在被捕之前已經逃走了,對麵那個青年一身戾氣,對他們充滿敵意,對方還有兩個年輕力壯的夥伴,看著像是練武的料子。真要是一起流放,林家這一大群人也打不過這三個青年。

見林家人慫了,牧輕嗤笑一聲,轉身跟同伴聊道:“方才那個小子也是個罪犯,卻被獄卒捧著,背後肯定有人撐腰。對麵這群人顯然已經成為那個張公子的狗腿子。”

元綣把玩著手裡的一塊石子,漫不經心地說:“我看那小子也是被發配流放的,若是有人撐腰,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常保扯著乾草,言道:“不是替人頂罪,就是暫時流放。等風頭過了,背後的人會尋機會赦免其罪。”

對著空氣踹了一腳後,牧輕啐罵道:“這群包庇罪惡的權貴真是該死!”

元綣躺下來,懶洋洋地說:“王法是權貴欺負平民的手段,那些達官貴人隻在意自己的利益,怎會管我們這些百姓的死活。”

牧輕提議道:“要不,在路上我們找機會揍那小子一頓?不,多揍幾頓!這小子肯定乾了不少壞事!年紀輕輕,若非犯下大罪怎會被流放?”

常保輕笑著說:“能被發配流放的罪犯,誰身上沒背著幾條人命?”

“這倒是。我牧輕此生最痛快的事就是與常兄、元兄一起殺了曹繡那個狗官!”牧輕一臉驕傲的仰著頭。

林錚心中震驚。曹繡可是江南觀察使!總督江南軍政!權力大得很!哪怕是林錚,當初努力送禮也沒能抱上曹繡的大腿。半年前曹繡被江湖刺客殺害,沒想到殺害曹繡的江湖刺客竟然就是對麵牢房的這三個青年!

完了,這三人如此憤恨貪官汙吏,其中一個人剛剛還放狠話要揍他。現在得知他們就是殺害曹繡的凶手,林錚心裡慌得要死。害怕這三人會在流放的路上把他弄死!

牧輕坐下來,表情認真地跟兩個夥伴討論:“是先對那個張公子動手,還是先揍這群人?”

林家人嚇得卷縮身子。這三個罪犯可是刺客啊!連張放都想下手,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元綣瞥了眼林家人,將他們的反應儘收眼裡,緩緩道:“我看先對那個張公子下手比較容易。畢竟那小子就一個人,平日裡肯定受到官差的照顧,到時候我跟常兄負責引開官差,你先把人打暈,再暴揍一頓。”

林錚睜大眼睛,這三人真是瘋狂!張放可是林家的大腿!若是這條大腿沒了,林家人也活不下去!想到利害,林錚直接說出張放的身份:“你們知道張公子是什麼身份嗎?他爹可是當朝宰相!”

這話讓對麵牢裡的三人驚訝了。

牧輕不敢置信地說:“那小子是張相公的兒子?”

張宰相可是民間百姓愛戴的好官!張宰相年輕時曾經在牧輕的家鄉當父母官,把當地治理的很好,那時候牧輕尚且年幼,腦子裡清楚的記得那一日張宰相升官赴任時十裡鄉親依依不舍的相送!那場麵,牧輕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得知張放身份的這一瞬間,牧輕更是憤怒了,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那更得狠狠揍那個小子了!有那麼好的爹卻不珍惜!這種人,就是欠揍!”

林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