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帶翅膀的家禽完全可以火炕法人工孵化，養殖規模完全可以形成一定量的規模，建造養殖場專門孵化養殖牲畜。”

而且大業朝好像還沒有生豬閹割技術吧，聞著豬舍哄騷豬豬瘦弱滿豬舍亂竄的樣子，周毅不由皺了皺眉。

“這……這，您說的什麼養殖孵化，小的也不懂啊……”聽著大少爺嘴裡滔滔不絕的嘀嘀咕咕方管事徹底蒙圈了。

冷汗直冒，這火炕他知道，可火炕還能孵蛋就不明白了。在方管事淺薄的認知裡少爺們都是熟讀四書五經的，還會養殖說的頭頭是道就非常奇怪了。

“沒事，方管事，你就先照我之前說的辦，人工孵化養殖場什麼的日後再說。”起碼也要等到改造見效了，才能取信這些依靠農莊吃飯的管事佃戶們。

儘管他在急也不會莽撞的現在就強迫佃戶們大刀闊斧的改動。

周毅思索了下心中的打算然後說道，果然聽得一腦門子汗的方管事擦了擦汗鬆了口氣。

要他照著命令辦事可以，但靠著主家吃飯涉及到田莊的產出，回頭他還是要和主家大人稟報的。

至於同不同意就是主家大人的事了，他雖然敬重少爺但老爺那邊也是不敢不上報的。

周毅也不在意，沒想瞞著自己的父親，繞過了亂糟糟的雞舍之後就來到了臭烘烘的豬圈。

觀察了下這群亂哄哄的豬豬們，讓周毅感到欣慰的是莊子裡的大豬小豬是分開飼養的，豬舍裡除了大豬圈裡衛生情況有些糟糕，小豬們的衛生還算可以。

方管事眼尖的看到了大少爺眼底的那絲滿意，很是機靈的指著豬圈笑著解釋道“大豬會欺負小豬，吃掉新生的小豬崽子，這樣老母豬和豬崽，大豬們分開，小豬崽子存活性高了，大豬們也不會總打架踩死小豬崽子了。”

“嗯，做的不錯。”周毅誇獎了一句，然後又囑咐方管事一定要注意豬舍的衛生，豬舍裡是絕對不能有隔夜糞的存在的，這回增加豬患病感染的幾率。

也不管聽得懂聽不懂，方管事都一一答應了，既然主家關心這個問題，對家畜好的事情他身為下人當然不能和主家對著來。

然後在方管事一言難儘吃驚的目光下，周毅又提出了想買幾隻小豬崽子閹割實驗的事。

方管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不懂什麼實驗，就覺得這樣對待小豬崽子的大少爺有一點點變態，當然嘴上他是不敢這麼說的。

但親眼見證自家大少爺雪白的錦袍沾染了汙血還渾不在意，手起刀落一臉輕鬆的三下五除二就擠掉了小豬崽子的蛋蛋。

聽著小豬崽子的哀嚎聲方管事心裡還是分外震驚的，連扶著豬圈柱子的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

隨行的安哥也是一臉複雜的看著渾不在意若無其事的自家大少爺，令方管事安心的事小豬崽子的酷刑隻禍害了五六隻大少爺就放手了。

周毅隻淡然的洗了洗手，脫了臟掉的外衫囑咐好方管事叫人照顧好這幾隻閹割的小豬仔，定時的喂水喂食換藥，單獨隔離掉這幾個小豬仔，在方管事緊張的麵色下照價付了豬崽的銀錢。

就老神在在的逛起了農莊……

在安哥的鄙視下方管事不由長鬆了口氣，和安哥的不以為然不一樣農莊每年的產出都是定量的，少了哪個都不好交代，搞不好還要佃戶們自己貼補上去，能補上這筆虧空方管事還是很高興的。

莊戶人沒什麼錢一年到頭就指望這點產出和牲畜過活了，何況大少爺還是按照長成的大豬價錢買下的，方管事也能對佃戶們有個交代。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問題周毅才出錢的，他不可能像個任性大少爺那樣隨意的拿佃戶們的東西玩耍。

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東西，很有可能是佃戶們賴以生存珍貴的東西。

有著兩世記憶的他深深的知道古代人民尤其是這個朝代的老百姓貧農生活有多麼困苦。

而要改變這種困苦也隻能一步步來，農莊雖小但五臟俱全，農田與菜園具有，還有一棟主家所有的大宅子。像個小型農家樂。

土屋零零散散的遍布在田埂農莊上，間或有打著補丁挽著褲腳的農人孩童好奇的望著神氣富貴的一行人。

周毅遙遙看去農田裡的農人穿著草鞋，孩童們竟然是光著腳滿地跑的。

“現在年景不好，農田產出少，佃戶們有的吃就不錯了，孩子們還能穿大人改的衣衫穿穿，隻是光腳沒鞋穿，外麵的農人百姓可是連衣衫都沒得穿的，孩童們都光著屁股的滿地爬都是常事。”

或許是看出了周毅的詫異，作陪的方管事忙解釋了句。

周毅也知道方管事說的是真的，或許這話有買好的嫌疑但周毅深深的知道外麵的百姓日子肯定過的是不好的。

這點在沿途經過麵有菜色的百姓身上就能看得出，連年的戰亂，天災官僚的腐敗，搜刮不間斷的稅收，都是導致百姓拮據饑餓貧瘠的源頭。

而聞名曆史即將到來成了氣候的黃巾之亂不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才產生了災民橫行，叛軍作亂的禍源嗎。

等到了那時就連高貞帝在勤勉節約都無濟於事了，大業朝氣數將儘內憂外患以無力回天。

現在呈現在周毅麵前的也隻是好的一部分而已，更糟糕的恐怕更加淒慘，也遠遠超出周毅的想象。

“老丈，你們在吃什麼？”走到了一家農戶門前，周毅望著一對坐到門檻上吃飯的老夫妻和一對光著腳丫紮著羊角辮的孩童語氣溫和的問道。

“彆怕，老叔，主家少爺隻是問問你們回話。”見老兩口有些惶恐的模樣，方管事忙解釋道。

“老漢拜見大少爺……。”那老漢還要急急忙忙的拜，就被周毅伸手扶住了。

“老丈不必多禮，我隻是隨便看看咱們莊子裡的生活，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是吃的什麼？每天就是吃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