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相彆 “天高地闊,就此,彆過!”……(2 / 2)

昔有神明 溫似 3489 字 1個月前

俄而,他再度抬頭在眼前的化曹石上尋找著什麼,不一會兒,果然在離自己的名字不遠處,找到了時硯。

現下,時硯仍在人界曆劫,名字也是人族特有的淺金色。

雲起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這一世自己並未能如先前所願,助時硯開悟明心。

“人生命運,非是誰能左右的。”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雲起轉身看過去,隻見來人身形高大,劍眉星目,看似年輕卻又似曆儘千帆,一身黑白漸變的長袍,如同水墨暈染又暗含某種韻律,無形中透著神秘莫測。

看到此人,水鏡外的息衍與宿尤頓時詫異。

“孟奪部主。”雲起向他欠身行禮。

那廂,孟奪也頷首致意。

“仙君此前曾留下一縷神識,以提醒投生後的自己謹記此行之目的。我當時便告訴過仙君,人的每一世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並非為他人而生,也不會因局外之人插手而改變。”他道。

“是雲起執拗了,本想著襄助時硯曆劫,卻不曾想過那是他自己的道,我強行入局,不過空跑一趟。”

孟奪卻又道:“仙君倒也不必如此喪氣,對時硯仙君而言,此世相比前世已經有所堪破了,不是嗎?”

雲起無奈一笑:“倒也確實如此。”

隨即,他抬頭看過去:“雲起冒昧想請教孟奪部主,時硯日後,可會明悟歸位?”

被問之人不出所料地搖了搖頭:“仙族命運亦在天道之中,請恕我不能與仙君多言。”

“那……”雲起思索了片刻,試探著又問,“我知冥族修道,對世事一貫通透,可否請冥族之人開解時硯一二?”

雲淡風輕的神色突然一滯,孟奪深深地看向他:“仙君可知,此請求乃是在扭改命數。”

雲起見此,卻是鬆了口氣,拱手拜道:“雲起明白,但既然部主並未斷然拒絕,便說明此法可行,還請部主明示。”

孟奪並未立刻答他,而是轉身望著遠處正在度過燼流河的亡魂。半晌後,才又開口:“我冥界確有一神物,可如仙君之願,此物由亡魂遺願生成,仙君方才曆劫歸來,恰可用之。隻是……”

“隻是?”雲起疑惑追問。

“隻是,這到底有違生死秩序,並非輕易可成。”

雲起正色:“但請部主直言。”

***

到這裡,水鏡才散了。

木台上,四人圍坐一團,看著那把伏羲琴,愣愣然仍沒有回神。

“……原來竟是為此。”舒嘯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們三人中,時硯一向是最為灑脫豪邁的那一個,我本以為是性情溫和的雲起遇了什麼迷障,難以堪破,沒想到竟是時硯陷入這般執著。”

“世間許多事,都經不得細想。”息衍說,“正如人行走,一直往前看,便也隻知往前走,但倘若哪一日突然想起回頭瞧瞧,便可能橫生出許多變數。”

舒嘯無奈地搖著頭,又是一聲長歎。

“對了,方才聽那位孟奪部主的意思,這靈願箋並非輕易可生成,不知雲起他……”

“靈願箋確實需付出一些代價,隻是具體為何,各人皆有不同,不過本座以為,舒嘯仙君倒不必太過擔憂。”息衍說。

伏羲盤雖求生死秩序相衡,但對仙族來說倒有個空子可鑽,便是仙族可以曆劫,並以劫後亡魂之名來償付相應代價。

舒嘯看著他,見他又點了點頭,遲疑著,勉強把心先放回了肚子裡。

“那便好。”

如此,接下來隻需全心解決時硯曆劫之事即可。

宿尤突然勾頭湊到息衍跟前,悄悄“哎”了一聲:“這箋子可不好解啊,先前那幾個傳個話便結了,這個——”

他斜了一眼麵前的伏羲琴:“咱們還得幫這位鑽了牛角尖的仙君成功曆劫呀。”

“正是如此。”息衍點頭道。

“我想,”這時,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巳湮卻開口道,“我們還是先找到他再說吧。”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水鏡中的那位時硯仙君,似是有幾分麵熟……

“沒錯,如今已又是多年過去,說不定時硯仙君已然有了新的體悟,又或許他已自行堪破了迷障也說不定。”息衍說。

……

先前,許是因為此地同時有雲起與時硯兩人的氣息,故而羅盤便將四人指引到了這裡。如今要再找時硯現下的蹤跡,便需以更明確的信物為引。

好在此間便是時硯先前的居所,也留存了他不少墨寶。

四人按圖索驥,很快便得到了他如今的所在。

正是,大承,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