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這樣嗎?”
好不容易將蘇黎哄上床睡著了,文開夢不僅犧牲了色相還犧牲了身體,蘇黎抱著他怎麼都不肯撒手,最後沒辦法文開夢隻好躺在他身邊摟著他一起睡。
麥殿安看著蘇黎熟睡的身影,歎了口氣道:“蘇黎這十幾年過得真的太苦了,如果你了解他的話,你就會知道他真的已經足夠堅強了,起碼還能挺到了現在,要是換了我十年前估計就瘋了。”
文開夢皺了皺眉,“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身上有故事。”
“何止是有故事啊,那些不幸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們才能知道到底有多不幸。
“哎,阿黎真的太不容易了,老天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他呢。”麥殿安說著往客廳走去,搬了兩把椅子放在沙發旁,示意文開夢坐。
文開夢有些奇怪,放著好端端的沙發不坐,乾嘛非得坐椅子,但嘴上卻什麼都沒問,按著麥殿安的意思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道你信不信一見鐘情這種事,但我真的覺得我對蘇黎是一見鐘情。”文開夢說。
麥殿安一哂,“我信不信有什麼用?我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你看蘇黎現在的狀態,光你喜歡他有什麼用,他根本連你是誰都分不清。”
“他經常會這樣分不清人嗎?”文開夢抱著胳膊若有所思地問。
“現在這種狀態已經算好一點的了,起碼還隻是認錯而已,有時候他還會突然對著空氣說話,對著空氣夾菜,他總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我哥,也就是他男朋友。”麥殿安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頹廢道。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去帶他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多接觸一些新朋友或許會對他有幫助,所以我才想到了你,但我起初並不知道你真的對他有意思,我原本隻是想試試。”
文開夢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男朋友是你哥?”
麥殿安點頭,“表的,但對我很好。”
“那能跟我講講你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文開夢又問。
麥殿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起身去冰箱裡拿了兩瓶啤酒,丟給文開夢一瓶。
“涼的,介意嗎?”
文開夢搖頭,砰地一聲拉開了酒瓶仰頭灌了一口。
麥殿安笑了笑,將椅子推到一邊徑直坐在了地毯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空著的位置對文開夢說:“過來啊,坐椅子上喝酒多LOW啊。”
這是麥殿安第一次與彆人講有關米浪的事,他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第一次,他不用怕說著說著米浪衝過來揍他,不用被米浪追著著急慌忙地往自己家跑,但他卻感覺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反倒還有一點難過,是替蘇黎難過嗎?他說不上來,隻覺得好像生活突然缺少了一塊兒似的。
兩人一直聊到了半夜,冰箱裡的酒被喝了個精光,麥殿安早就已經喝多了,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了,文開夢倒是沒他那麼嚴重,雖然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但總歸頭腦還算清醒。
見文開夢站起身來,麥殿安口齒不清地拉著他問,“你乾嘛去?”
文開夢開了一眼手表,甩了甩腦袋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麥殿安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非要逞強送文開夢回家,可剛一打開蘇黎家的門就後悔了。
寒風呼呼地刮進來,麥殿安瞬間清醒了不少,扶著文開夢問:“那個......文哥,你家離得遠嗎?”
文開夢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行了,你回去吧,我還開著車呢,已經叫代駕了,你就不用送我了,記得把冰箱填滿下次我再和你一決高下。”
麥殿安迷迷糊糊地擺了擺手,“沒問題,下次你抽個不工作的時候來,我們不醉不歸。”
文開夢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嗯了幾聲,轉過身對麥殿安說:“代駕到了,我先回去了,下次見。”
麥殿安衝他點了點頭,文開夢將外套裹了裹,冒著寒風往停車的方向去了,沒走幾步就聽麥殿安在身後大聲地叫他的名字,連忙轉過身去應了一聲,隻見麥殿安站在門口,將手比作喇叭放在嘴巴前麵衝他吼道:“文哥,阿黎真的特彆好,你彆放棄他。”
文開夢沒說話,衝麥殿安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回去。
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什麼緣故,一路上,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蘇黎敞著衣服看著他時候的樣子,他的皮膚是那麼的白,手指細長的宛如一顆顆小蔥一樣,半長的棕色頭發濕漉漉的隨意亂垂著,自己隻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思緒亂飛,甚至連與他的未來都快要想好了。
一連好幾天文開夢都不在工作狀態,滿腦子想的都是蘇黎,他甚至還在放風的時候特地觀察過米浪,確實長得很帥,連統一的發型和製服都難以掩埋他本身的帥氣,和蘇黎也很般配,怪不得蘇黎會為了他把自己折磨得神魂顛倒的。
自從那天文開夢來家裡以後,蘇黎好幾天都不肯跟麥殿安說話,自己一個人悶在房裡就連吃飯都不肯出來,麥殿安知道他在生自己偷偷找了文開夢的氣,低聲下氣地道了無數次謙,蘇黎才勉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阿黎,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你。”
“那家裡的地址是不是你告訴他的?”蘇黎冷冷地盯著他問。
麥殿安有些心虛,緩緩地看著蘇黎點了點頭,蘇黎看著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