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在貨架旁折騰到天黑,麥殿安獨自一人看了一整天的店早就累壞了,怨聲載道地嚷嚷著要讓蘇黎請他吃飯。
蘇黎無奈,看在他這麼兢兢業業地份兒上隻好勉強答應了他。
也許是體力消耗過大,米浪隻覺得自己渾身發軟連站都快站不穩了,一路上都靠在蘇黎身上。
蘇黎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麥殿安,悄悄地牽起了米浪的手不安地問:“你沒事吧?”
米浪臉色變了變,迅速將頭轉到了一旁,對著窗外的夜色嘴硬道:“能有他媽什麼事?說得好像你多牛叉一樣。”
麥殿安在前麵聽到他們倆說話,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米浪光著上身坐在地上的樣子,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開始拉著司機師傅嘮閒嗑。
蘇黎捏了捏米浪的手,故意湊在他耳朵跟前哈著氣道:“不服的話今晚回家之後再來,你想要哪種的跟哥說,哥都滿足你。”
“靠,你他媽還要不要臉,在出租車上說這個,回頭你他媽上新聞的時候可彆連累我。”米浪低低地罵了一聲。
蘇黎將他的手放開,挨著米浪的那條腿借著出租車靠椅下的黑暗,肆無忌憚地往旁邊伸去。
“你這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隻許你他媽拉著我在店裡做,不許我在出租車上說句話。”
米浪冷哼一聲,腳輕輕地踩在了蘇黎的腳背上,咬牙切齒道:“再多說一個字我就用力了。”
蘇黎立馬閉了嘴,順勢將自己的腿收了回來。
不一會兒車就停在了麥殿安提前訂好的飯店前,蘇黎和麥殿安率先下了車,可卻遲遲不見米浪下來。
麥殿安有些奇怪正預過去看他一眼,隻見蘇黎搶先一步彎腰探進了車裡。
“吆,自己下不來啊?還得讓人扶啊?”蘇黎故意道。
“滾蛋,不幫忙就彆他媽說風涼話。”米浪瞪了他一眼罵道。
蘇黎嘴角一勾,趕忙衝著他伸出了手,“來,我的小祖宗,我扶著你。”
米浪從腰部往下數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在店裡穿衣服的時候他悄悄對著鏡子看過,腰腹處以及後背上有幾處已經開始泛青了,不過有一說一,蘇黎的技術還算不錯,他還以為這麼多年不用,那東西早就生鏽了呢......
好不容易齜牙咧嘴地下了車,不等麥殿安嘲笑他,就聽出租車師傅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對著他道:“小夥兒你這是怎麼了?腰受傷了啊?看你們這是去吃飯吧?那可得多注意飲食啊,儘量清淡一點,年輕人你彆不當回事,叔上次扭到腰在家躺了好幾個月呢。”
米浪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蘇黎牙都快咬碎了才忍著沒笑出聲,一旁的麥殿安不明所以地看著米浪呆呆地問:“啊?下午還好好的怎麼就受傷了?要不要去醫院啊?”
蘇黎能感覺得到米浪扶著自己的手正在微微發抖,心中不由得替麥殿安默默祈禱了一番,祈禱他待會兒不會死得太難看。
果不其然,司機師傅剛把車開走,麥殿安就被米浪死死地按在了一旁綠化帶的樹上。
“有他媽你什麼事?你他媽一會兒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疼疼疼,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了,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麥殿安扯著嗓子求饒道。
蘇黎看著他們倆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上前拉架,米浪就一個冷眼瞪向他。
“你最好彆說話,你他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成,那我先進去了,你們快點兒解決完進來吃飯。”蘇黎聳了聳肩指著飯店的門道。
“哦,對了,進來的時候儘量人數上彆減少,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蘇黎說完就推門進去了,留下一臉絕望的麥殿安和怒氣衝衝的米浪僵持在原地,麥殿安不停地求饒,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米浪才將他從樹上放開,他們倆進去的時候蘇黎已經點好菜了。
“怎麼樣?都是你們倆愛吃的。”蘇黎貼心地給米浪拉開椅子,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下以後,笑著道。
麥殿安看了一圈,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一點兒都看不出方才被按在樹上的狼狽,兩隻眼睛放著精光。
“可以啊,我愛吃的炸雞,我哥愛吃的蝦,還有阿黎愛吃的小點心,不錯不錯都齊了。”
米浪還是臭著張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桌上的吃的,蘇黎立馬識趣地夾起一隻蝦剝好後放進了他碗裡。
“知道你懶得剝,我來剝,你負責吃就好。”
米浪哼了一聲,夾起那隻蝦丟進嘴裡,麥殿安忍不住又想感歎一番,話都到嘴邊兒了卻想起自己剛才被按著的畫麵,隻好硬生生地轉移了話題。
“這家店的炸雞真不錯,你們嘗嘗。”
蘇黎看了他一眼,十分捧場地夾了塊炸雞放進自己碗裡,米浪對著那份炸雞仔細端詳了片刻,也忍不住伸手夾了一塊兒。
一頓飯吃得風卷殘雲,他們三個就像是掃蕩一般,不停地往嘴裡塞,一旁站著的服務員都嚇壞了,差點兒以為他們是來吃霸王餐的,還是快速吃完準備跑路的那種。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乾得都是體力活兒,麥殿安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要看那麼大一個店,吃得多一點兒很正常,至於蘇黎和米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