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蘇黎貼家有喜事的通知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然而他們的裝修大業卻仍舊遙遙無期。
時間每增加一天,蘇黎就越發的懷疑,當初不請裝修師傅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除了一開始的那間小臥室之外,其餘的所有地方幾乎都沒什麼進展。
唯一刮完大白的那間臥室還是蘇黎在麥殿安已經完工的基礎上,又連著補救了兩天,看起來才總算像是給人住樣子了。
“靠,你丫到底行不行?不行早說,我現在就請裝修師傅來。”蘇黎頭戴報紙筒,對著再次把牆刷得坑坑窪窪得麥殿安喊道。
“彆煩,手正抖著呢,你行你來。”麥殿安憋著一口氣,不耐煩道。
蘇黎站在梯子上,看著他手持一杆長把兒滾刷,正艱難地往靠近房頂的部分努力夠去。
“往左一點兒。”米浪在一旁叉著腰指揮道。
蘇黎歎了口氣,從梯子上跳了下來,接過麥殿安手中的滾刷。
“你去鏟鏟客廳發黴的牆皮吧,我來刷。”
麥殿安求之不得,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肩膀,屁顛屁顛地蹲去一旁鏟牆皮去了。
“我就說用不著重新刷牆,直接貼牆紙就好了,你不聽,非要先刷牆再貼,反正都是會蓋住的,有什麼區彆?”麥殿安拿著鏟子嘀咕道。
“你丫懂個屁,之前的老牆皮都被雨淋了,不清理掉很快就會翹起來的,貼牆紙有個屁用,你不懂就彆他媽瞎說。”蘇黎舉著滾刷吃力道。
“行行行,就你懂。”
麥殿安不和他計較,耷拉著臉將行李所有的火全撒在了眼前掉渣兒的牆皮上。
米浪見蘇黎刷著費勁,乾脆與他換了個位置,讓他幫忙看著,自己上去刷,蘇黎將滾刷交給他,笑嘻嘻的站在麥殿安屁股後麵。
“怎麼著?小爺我是不懂,可小爺知道上網查啊,不像有些人。”
“當初信誓旦旦的跟我說用不著請人,現在呢?店都關他媽多少天了,再這樣下去還不如請人來得劃算。”
“你說他就說他,彆以點帶麵啊,老子每天沒少乾活兒,反倒是你們倆,整天除了互相嫌棄就是沒完沒了的鬥嘴。”米浪刷著牆冷不丁道。
蘇黎哼了一聲,也不與他爭辯,趁他不注意,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啪的一聲,連蹲著鏟牆皮的麥殿安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米浪罵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將滾刷丟在地上,從梯子上跳了下來。
蘇黎見勢不妙,拔腿就跑,麥殿安冷笑一聲,聳了聳肩繼續鏟著麵前的牆皮。
“敢拍他的屁股,簡直就是找死......”
果然,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蘇黎的慘叫聲。
隻見米浪手腿並用將人按在牆上,手還不忘細心地墊在了蘇黎的臉與牆中間,悶聲問:“知道錯了沒?”
“不知道,不就是拍了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蘇黎賤嗖嗖地說。
“老公的屁股是你說拍就能拍的?”米浪手上微微用了點力繼續問。
蘇黎半回過頭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公。”
“哼,那是老子讓著你。”米浪在他耳邊低聲道。
“好好好,你讓著我,我錯了行不行,老公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蘇黎開始厚著臉皮求饒,因為他發現身後某些十分危險的東西似乎正在慢慢覺醒。
米浪冷哼了一聲將蘇黎放開。
“算你識相,趕快回去刷你的牆,今天不刷完客廳不準回家。”
“是老公大人,保證完成任務,你讓我往東我哪兒敢往西啊。”蘇黎貧道。
麥殿安乾彆的不行,鏟牆皮倒是一把好手,不一會兒就把客廳鏟完了,蘇黎嫌他礙事,就又把他發配去另外兩間臥室裡去了。
“你買的牆紙是哪一包?我覺得小臥室差不多能貼了,我先拿一張去試試。”米浪站在一堆快遞包裹中間,低著頭邊看邊問。
蘇黎刷完一麵牆的最後一角,將滾刷從杆上拆下來放進桶裡,走過去幫米浪挑了幾個包裹出來。
“呐,這個,這個,這個,這些都是,我想每間臥室都貼不一樣的,所以買的有點兒多。”
米浪接過其中的一個拆開看了看,“嗯,是得多買點兒,我第一次貼,不知道能不能貼好。”
“放心吧。”蘇黎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跟前,“起碼比麥殿安貼的好看就成。”
“你丫又說我什麼壞話呢?”麥殿安在裡麵扯著嗓子喊道。
“靠,他什麼耳朵,這都能聽見?”蘇黎震驚道。
“他不是聽見的。”米浪笑著搖了搖頭,“他是覺得我們突然不說話了就肯定是在說他壞話。”
“真的假的?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樣?”
蘇黎有些不相信米浪,畢竟他看上去不像是會花時間去了解麥殿安的人。
米浪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牆紙丟給蘇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