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去找回來的小綿羊，又一次被隨便扔在了路邊，連車鑰匙都沒拔。前麵兩個車燈跟奧特曼的鐳射眼一樣，在深夜發出兩道微弱的光。

知道阪田銀時這家夥累了，五條悟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要去吃飯喝酒的話，隻是把墨鏡重新戴上去，默不作聲地走在阪田銀時旁邊，準備把他送回去算了。

阪田銀時偏頭：“你怎麼一直要戴墨鏡？大晚上不用耍酷了吧，又沒人看見。”

五條悟解釋道：“不是，我的眼睛能看到很多東西，被動接收的信息太多了，戴著墨鏡可以擋一擋。”

“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直走到歌舞伎町門口，原本很長的一段路，今天好像很快就到了。

同樣是站在歌舞伎町燈牌的門口，淩亂無序的燈光閃爍，打在兩人臉上忽明忽滅。這次五條悟卻覺得阪田銀時的臉清晰了許多，最起碼在燈光昏暗的瞬間，他也能知道對方的神情了。

也是因為又一次站在這裡，五條悟才突然反應過來，其實滿打滿算，兩人認識也沒到兩天時間，怎麼覺得跟認識了半輩子似的。

這個認知，讓五條悟像是喝了一杯溫酒一樣熨帖，暖流順著喉嚨滑過心臟，最終在胃裡彙集，隨著動作連帶著四肢都暖和了起來。

五條悟笑了一下，是很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他說：“今天也有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阪田銀時就輕輕笑了一下，有些無奈，抬手握住五條悟的手腕，直接將人一把拽進了歌舞伎町的大門。

阪田銀時笑著說：“待會兒再問吧。”

五條悟：誒？

歌舞伎町相比早已實現現代化的江戶，建築更加陳舊，一條街看過去，幾乎都是一些低矮的木製小樓。但對外開門的店鋪種類卻十分多，有三兩客人的小酒館，也有熙攘豪華的會所，還有燈牌看上去就很曖昧的不知名場所……

來往的行人也各色各樣的，穿著破舊的流浪漢，跟渾身珠光寶氣金燦燦的有錢人，能一起蹲在馬路邊上，喝著同一種酒閒聊。

五條悟一個個店鋪掃過去，有些驚奇。

阪田銀時問：“你不會沒來過吧？”

“不行嗎？”

“行，不愧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

五條悟倒是沒有不高興，隻是頓了一下，然後說：“少給我陰陽怪氣的，我又不是不想來。”

“那怎麼會？還有人能管得了你啊。”

“……我因為體質原因，家裡不讓我出來。”五條悟說完沒看阪田銀時臉色，又補充道，“除非要用到我殺人。”

阪田銀時眉心抽了一下，也沒彆的表示，隻是說：“那行吧，喜歡什麼儘管說，我給你買。”

“切，說得跟多大方一樣，明明都是我贏來的錢。”

阪田銀時在這裡生活了十年，閉著眼睛走都能摸回家，周圍的景象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驚奇的，在他看來，下午的賭場要有吸引力得多。

五條悟隔著櫥窗，觀察裡麵的一個奇形怪狀的粉豬，明明整體是粉色的，但是背上有好幾塊紮眼的黑斑，看著像是墨水甩上去的，尤其是眼睛上，還塗了一整塊黑色的胎記，不仔細都看不見眼珠子，更彆提還戴著蕾絲的小羊帽。

看一眼都覺得是對眼睛的不尊重。

偏偏五條悟饒有興致的，伸出手指點了點櫥窗的玻璃，轉頭看他：“我要這個。”

阪田銀時覺得買這玩意，不如拿錢去喂定春：“你的審美讓我惡心。”

“你懂個屁，醜到極致就是萌。”五條悟踢他一腳，“快去買。”

阪田銀時無奈走進去，找到在收銀台後麵打瞌睡的店長，手指叩了叩桌麵：“醒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