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 “你在這啊,找你……(2 / 2)

“飽了。”

阪田銀時看他都沒動筷子,也沒說什麼:“那你路上小心。”

“嗯。”

聽著鐵門關上的聲音,五條悟走路不輕不重,腳步聲越來越遠,最終一點也聽不見。

單身公寓裡失去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自己的呼吸聲一下子清晰起來。

嘖,青春期的小鬼真是麻煩。

阪田銀時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菜,想了想還是放下筷子,抓起玄關的鑰匙出了門。

明明前後腳的事,等阪田銀時追出來,五條悟卻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第二天,阪田銀時從教研室的窗戶,看到了五條悟走進學校的大門,身上的衣服換了一套,應該是回家了。

果然迷路了什麼的,都是扯淡。

阪田銀時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教案,往教室走去。

碰巧在走廊上看到五條悟,他停下腳步,剛想問問五條悟昨晚怎麼回去的:“五……”

五條悟卻像沒看到他似的,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仿佛身邊這麼大個活人是空氣。

阪田銀時回頭看了一眼。

五條悟被他同班同學攔下了:“五條同學,下個月要跟隔壁東京都立高專舉行棒球比賽,你這次還參加嗎?”

五條悟:“不參加。”

“欸~為什麼?明明五條同學/運動神經那麼棒,前幾次都是第一名。”

前幾次?不好意思,我沒這種記憶。

不過得第一不是當然的嘛。

五條悟語氣欠揍:“給比賽留點懸念吧,不然高專的學校多慘。三年高中,一次都贏不了,整個青春算是完了。”

對麵的同學似乎也是覺得無語,一時接不上話,愣愣地看著五條悟側身離開,去了教室。

阪田銀時收回目光。

得,他就多餘擔心。

A班的學生和Z班的班主任,即便是在同一樓層,沒有特殊情況,能遇見的機會也實在是少。

一連一個月過去了,阪田銀時也就上下學的時候,能偶爾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基本都是獨來獨往,一開始還有幾個學生想湊上去講話,卻總是被三言兩語打發了。

一直到棒球比賽那天,全校的學生都在操場上圍觀,隻有五條悟一個人站在教學樓頂上,麵無表情地俯瞰著整個學校。

阪田銀時是裁判,比賽還沒開始的時候,被學生圍在中間。

銀色的頭發在人群中很顯眼,他倒是很能跟學生打到一起去。

五條悟看了一會,轉身下樓。

不是我的那個。

“銀醬!一會幫我多拍幾張照片,要帥一點,我要拿去給澄夜看。”小神樂扒著阪田銀時的胳膊,把一個相機塞到他手裡。

阪田銀時點頭:“行,那你可彆摔個狗吃屎,不然我把你打印出來貼公告欄上。”

“看不起誰呢?”

阪田銀時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若無地盯著他,回頭望去,卻又什麼都沒看見。想了一下,四周找了一圈,沒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五條悟從樓頂下來,學生都去操場湊熱鬨了,走廊安安靜靜的,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咚咚咚。

推開圖書館的門,這個時間,連值班的老師也不在,隻有幾個學生。

他越過一排排書架,一直走到角落裡,站在一扇門前,推開門進去了。

這是一間倉庫,沒開燈,隻有一扇很小的窗戶,視線很昏暗。被汰換下來的書,都被存放在這裡,少有人打掃,有一股灰塵的味道,夾雜著黴味,很難聞。

五條悟卻像是沒感覺似的,還在往裡走,一直走到倒數第二排才停下。

他伸手摸上了牆,牆麵有一道淺淺的紋路,像是牆麵開裂的痕跡,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這就是出口。

隻要打開,就能出去了,離開這個地方。

他的指腹沿著紋路往下,摸到一個小小的圓形按鈕後停下,收回了手。

他在猶豫。

這個阪田銀時不是我的,那一個,就是我的嗎?

如果不是,留在這裡也挺好的,不是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突然理解了阪田銀時之前的想法。

他這種人,本質上不論在哪裡,都是沒有區彆的。

還沒等他再矯情一下,麵前的牆突然“哢噠”一聲,裂開一條縫,一束白光照了進來。隨後縫隙越來越大,一扇門打開了。

裡麵的人還穿著那套和服,黑色的裡衣,衣擺處的水雲紋微微搖擺,似是有輕風拂過。腰上還掛著那把萬年不變的舊木刀,“洞爺湖”三個字已經褪色變淡。

那人看到他也是一愣,那雙紅色的眼睛在看到他後亮了起來,隨後眉眼都放鬆下來,笑著說:“你在這啊,找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