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越喊有人越興奮(1 / 2)

盧瑛乾完大事,此時沒力氣再轉悠,一屁股坐到最近的椅子上,籲氣道:“疼啊。”

陳洛清拖來另一張椅子,幫她架起傷腿。“又疼了?”

“沒事,走路多了點。”

“現在安頓下來,你終於可以好好臥床,養一養傷了。”陳洛清這頭心放下,那頭心又起來:“剛剛房東大娘,為什麼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

盧瑛也注意到瘦嬢嬢複雜的眼神,伸手要過那張租契。“我看看……啊,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她翻過字墨,指住陳知情三個字:“你這個字……”

“怎麼了,這是禳體。”陳洛清還以為她要誇這字寫得好,微有自得。

“我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字體,但是我知道這樣的字,在有些地方,是用在白事上的。”

“白事?”

陳洛清一臉懵懂。盧瑛奇怪難道皇宮的白事不叫白事,隻能解釋道:“白事就是……哪家死了人,要寫幡。白幡你知道吧,寫在幡上的字,就是你寫的這個字的樣子。所以很少有人平常落款寫自己名字時會寫成這樣的,這不是稍微顯得有那麼點……不吉利。哎呀……嬢嬢剛才肯定驚一下。”

“原來如此……”陳洛清恍然大悟,反而放下心來:“在宮……我家……我父親喜歡正稷體。正稷體最為莊重。所以祭祖祈神時,寫幡我都是寫稷體。我不知道禳體在永安會用在喪儀。”

“稷體是常用的我都知道,你乾嘛不寫呢?嚇嬢嬢一跳。你一個大小姐,還用你親自寫幡?!哦對,你是書法家,那那那寫寫也是……”

“我是家裡無用之人。平時就辦辦家族的典……呃宴會啊迎來送往的客套啊……”陳洛清仔細把那張租契疊得方方正正,對盧瑛淡笑道:“我不喜歡稷體,我喜歡禳體。寫了二十年稷體,我終於可以寫我想寫的字了。”

至於嗎……盧瑛一時不是很明白陳洛清此時的解脫感:想寫啥寫啥唄。皇宮規矩嚴到喜歡寫什麼字都要管嗎……

她且琢磨著,忽地陳洛清湊臉過來,臉上難得是嬉皮笑臉的輕鬆:“剛剛你叫我什麼?好像我聽到……知情?這麼親切嗎?”

“啥……”陳洛清的這種笑臉好像打開了新的心情,貼得又近,生生從盧瑛心中扯出羞澀,讓她眨眼就漲紅了臉,瞪眼說瞎話:“我哪有!”

“嗯?”

盧瑛心知抵賴不過,撇過頭支吾道:“這不是嬢嬢說你是我妹妹嘛……我就順著這個說法叫你……連名帶姓的,豈不是顯得生疏奇怪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

“我喜歡。”陳洛清眼睛還是那麼亮閃閃,照亮盧瑛的臉紅:“以後就這樣叫了,不許變了。”

“哦……”盧瑛嘟囔答應,逃也似站起,蹭去臥房強轉話題:“我看看那間房……啊!”

“怎麼了?!盧阿姐。”

盧瑛剛才看房時隻瞄了一眼,沒有往心裡去,現在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咋又隻有一張床啊?!還有盧阿姐是啥鬼叫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