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風站得遠遠的,看著這邊的戰況也有些著急,但好在他叫的救兵及時趕到。
“乾什麼呢,你們!?”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聲如洪鐘,一副可以刺破耳膜的架勢。
聚眾鬥毆的幾個人聞聲停下,於是就維持了現在這個樣子——混混一號倒地不起,混混二號拿著一個棍子準備向舒星南砸去,舒星南揪著一個小混混的衣領轉向棍子砸下去,拿著刀的領頭混混並沒敢用刀傷人,但人逼急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他反握著刀趁他沒有注意到後背,準備一刀刺過去。
但都被這一聲所打斷,看向聲源處,畫麵就這麼定格下來。這個聲音屬於廠長。舒星南看著他,他看著舒星南,血壓蹭的一下就往上漲,大步走向前揪住舒星南的耳朵,疼痛讓他鬆開了那個抓住混混的衣領的手,但廠長的關注點不在這,對著舒星南的耳朵開口大罵。
反應過來的混混們察覺到情況不對,就立馬拉起倒在地上的混混一號就馬上離開。
廠長還沒來得及把戰火轉向他們,那些人就跑得沒影了,哪還有剛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陳越義:“嘿,這群小兔崽子。”
謝秋風走過來揚了揚手機:“已經報警了。”
陳越義鬆開了揪著舒星南耳朵的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謝秋風,壓住火氣:“解釋解釋。”
舒星南揉了揉那發紅的耳朵,又曲起手指抵在鼻尖,聲音如蚊子:“他們要打謝秋風,我剛好碰見了,就見義勇為了唄…”
陳越義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冷靜:“你個重點班的還比不上人家重點班的,彆人知道給我打電話然後再跟他們周旋,你呢?還見義勇為?你還打出優越感了是吧?”
舒星南彆開頭:“我哪管得了那麼多,都是本能反應。”
陳越義的火氣再次上升:“我呸!要是你打不過怎麼辦?他們還拿著刀,要不是我剛才來得及時你現在還能站著跟我說話?!”
舒星南也不是一個容易屈服威嚴的人,皺著眉把頭轉過來,天生笑唇笑眼的他在此刻變得有些橫眉冷目,表情陰沉:“怎麼可能打不過?就算您不來我也應付得了。”
陳越義看著他簡直氣得不行,指著舒星南的手有些發抖,他把聲量提高:“行啊,這麼想護著謝秋風那就一直護著他,今天我就把你調到他班上去!”
舒星南也吵得來氣了,想都沒想:“好啊。”
謝秋風:“……”就沒人問問他的意見嗎。
夾在兩人中間的謝秋風突然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陳錦聽完後,表情有些一言難儘,嘴張開了又閉上,反複幾次最後選擇了放棄,隻好說了句:“6。”
他確實沒有想到,他來文普班,真的是為了某個人。
向陽一中的學生都有一張通行證,全寢是紅色,半寢是黃色,走讀是綠色,為了方便管理學生。
他們說笑著走到了校門口,值勤的老師要他們拿出通行證,舒星南剛才和陳錦說笑時的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後者翻找出通行證之後看向沒有動作的舒星南,起初還有些疑惑,而後馬上反應過來,幸災樂禍的說:“不會是沒帶吧?”
舒星南看向他,用那僵在臉上的笑容乾笑了幾聲,然後轉身不聽陳錦的嘲笑,流淚往回走。
果然是禍不單行。舒星南在上樓的時候麵無表情的想。
還未走上二樓的平台,就有一個人擋在了他麵前,舒星南愣了愣,是熟悉的鞋子,還未抬頭那人就把印有自己照片的通行證遞到了他的麵前。
“丟三落四的習慣什麼時候可以改改?”那人說。
謝秋風的聲音。
所有的煩心事瞬間拋之腦後,舒星南並沒有馬上伸手接住那張通行證,他抬頭看著這個站在比他高一個台階卻仍可以和他平視的男孩,露出了他今天最燦爛的一個笑容:“改不了,有人給我記著我改它做什麼?”
謝秋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也是,畢竟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然後風輕雲淡的從舒星南旁邊越過,走下了樓。
僵了許久的舒星南黑著臉追了上去,一把勾住謝秋風的脖子,麵露和善的笑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呢?”
謝秋風手上掙紮,嘴上不忘回懟:“眼瞎。”
氣得無話可說的舒星南鬆開了手,罵道:“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