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上居然掉下個姬妹妹。……(1 / 2)

季切的“神識之眼”,可觀未來。

她“看”見了謝之術的目標,所以她會選擇另外一隻蛇頭。

隻是在兩人相遇的刹那,她與謝之術低聲道:“小心右邊。”

若不是時刻關注他們的動向,一般很難聽清這句話。

百百看向謝之術右邊。

那麵正對江中島嶼,但卻是三頭蛇的視線盲區,那樣的角度,很難受到三頭蛇的攻擊。

看過去,也隻能與島中眾人麵麵相覷。

那為什麼要警惕?

謝之術沒她這麼多疑問,他隻是點頭,然後去控製靠近島嶼的那隻蛇頭。

那隻蛇頭剛解開束縛,尚且虛弱,極好製服。

可以說謝之術壓製它毫不費力。

百百越發不解季切的意思。

直到下一刻,事情陡然發生變故。

空中飛來的法器砸中了謝之術,他雖有所防備,逃過了第一下,卻不料這法器還能追蹤。

仔細辨認,那是從島上來的。

是了,季切三人常常一起行動,若這三頭蛇真被他們製服了,恐怕島中央的寶石便與其他人無緣。

率先登島的人本就急切,怎肯將寶物拱手讓人。

所以季切才會在開始就提醒謝之術。

百百後背發涼,她向季切看去。

後者仍舊冷靜自持。

哪怕謝之術已經被法器擊落湖中。

巨大的水花模糊人視線。

“謝之術!”率先呼喊他的居然還是素來不合的姬舜。

但姬舜不能動,手下已經結出封印陣,他和蛇頭一起,都被短暫地禁錮在原地。

季切踩著牡丹紋,位於高處,睜著一雙黃金瞳,如同神祇一樣,憐憫卻漠然地看著湖麵散開的水波紋。

她始終很平靜,就好像謝之術跌落湖中是理所當然,命運如此,她無法改變,也不會去改變。

“神識之眼”能讓她看見未來,甚至是讓她能觀望到下一秒的瞬間。

好像她活到現在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都隻為四個字——命運使然。

不會去改變,也無法改變。

她不掙紮,即便下一秒,自己親密的夥伴遭遇危險,她亦不掙紮。

百百看著這樣的季切,莫名感到心驚。

一種與自己,完全相反且陌生的事物,讓她感到未知和恐懼。

百百與三頭蛇鬥,是因為她信人定勝天,可季切,卻完全是遵循自己所“看”見的未來而行動。

這兩種想法,是背道而馳的。

百百與她對視的瞬間,莫名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如果命運要她去死,她也會去死嗎?

隻是問題答案除了季切,沒人會知道。

現在糾結這個也沒有意義。

沒了謝之術的束縛,那隻蛇頭迅速開始扭動起來。它優先就要攻擊困住另一隻蛇頭的姬舜。

姬舜無法動彈,現在等同於活靶子。

但季切,仍沒有反應。

“嘖。”百百忍不住出聲。對於季切的想法和態度,她是完全不認同的。

於是百百禦劍往前,想要出手救下姬舜。

然已經有人領先她一步。

來人禦劍而行,竟直接以肉身去抵擋蛇頭的攻擊。

這隻有體修能做到。

而百百恰好認識一個。

姬內兩手分彆掰著蛇頭的上下顎,強製將其分開。蛇頭使力想將眼前的人咬得稀碎,卻根本無法合上嘴。

它惱羞成怒地開始扭動身軀。

少女身形單薄,在龐然大物前顯得脆弱不堪,但她仍能憑一己之力去製服它。

這是值得誇耀的。

但畫麵衝擊感來得太強烈,其中以姬舜尤為心驚。

“姬內!你在乾什麼!!給我回去,這裡沒你的事!”

他神情激動,語氣難免重了些。

年輕的兄長掛念親情,又因為少年無知的言論而心懷愧疚,便想關心自己的胞妹。

但他的方法很笨,越在乎,就越要管束她,想讓對方在自己的可控範圍內茁壯成長。

隻是姬內厭惡這樣的管控,她並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什麼都去報備。

姬舜為她畫下的條條框框,她撞得頭破血流。

愛之深,責之切。

姬舜越在乎這個妹妹,嘴上就說得越重,偏偏姬內性子犟,吃軟不吃硬,她需要彆人直觀地表達愛。

一個要掌控一個要逃離,碰麵除了管教和頂嘴再無其他。

兩個彆扭的人碰在一起,是說不懂情的。

不過三頭蛇攻擊姬舜時,她可比百百這個離得近的還要快得多。

據百百這麼多天來的觀察,她對姬內這個人的性格也算是初步了解。她參與進來這個奪寶行動,一是為兄長擋下一擊,二恐怕也是想要證明自己。

季切很強,所以她能與兄長同行。

那如果她比季切還強,是不是也可以為兄長貢獻一份力量?

……這樣應該就不用再被寄送到彆家。

年少的夢魘始終是兄妹間的隔閡。

他們需要談心,但誰也聽不進對方說話。

就像現在,姬舜無法動彈,隻有嘴閒著,所以他無休止地說:“姬內!你給我回去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