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稿第四十七天 突然陷入修羅場的拖稿……(2 / 2)

這也是她突破的機遇。

大祭司恍惚的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從軀殼中勾出,被風中的萬千聲音推著飛向天空。

插著龍旗的獸人帝國中,是滿堂公卿商討政事的刀光劍影與他們背後平民的或悲或喜。

獸人分裂成多個國家時,是各國能臣乾將的絢爛多彩與戰亂平民的悲憤之音。

草原上林立的大小部落上,帶領打獵的首領警惕抬頭,是獸人麵對殘酷環境的眾誌成城與自強不息。

到達輝煌破滅的神代遺址,是一半獸人為了種族決定離開遺址的慷慨激昂,與另一半獸人手足無措的哀哀哭泣。

大祭司繼續往前走,走過了神代的鼎盛時期,將獸人的歡呼浪潮丟在身後。

踏過初建秩序的熱火朝天,看過蠻荒向文明的轉變,對期盼著光明未來的獸人露出笑容。

最終,她停在一片黑暗中。

黑暗是一片的寂靜的混沌之初,金色巨龍盤踞於此,似是發現了她的到來,睜開了那雙動人心魄的金色獸瞳。

【聖光】

祂並未開口,僅僅是微末的波動便完美的傳達了想說的話。

於是大祭司舉起法杖,道:

“聖光。”

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虛擬世界。

……

“真是不可思議啊。”

麥爾蘭德感歎道:“你們獸神居然還真是創世級彆的,就算是虛擬世界這也太誇張了吧!”

“所以本座一直在為能成為祂的祭司感到驕傲。”

大祭司眉眼彎彎:“祂雖然後來已經不再出現,獸人也做到了依靠自己,獸人世界完全成為屬於獸人的世界,但獸人不會忘記這位神明所做的一切,祂已經成為獸人的信仰與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麥爾蘭德不服氣:“按照璃月的發展,摩拉克斯也會成為這樣的存在的。”

大祭司笑著點頭。

窺屏的眾神若有所思,鐘離滿眼欣慰。

原來璃月之後的走向會這麼好啊。

文學藝術家彆彆扭扭:“咳,那啥,之後你就沒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大祭司:“放心啦,後麵基本上就是基建日常了。”

“那、那就好。”

文學藝術家沒有說的是,她擔心了大祭司很久。

她降臨時間比大祭司隻晚幾年,當時記憶隻有剛結束大祭司那個世界任務的時候。

處於深度emo期的她降臨後被大慈樹王撿到,以為係統出錯的她身心俱疲也沒有找回係統的想法,邊被大慈樹王治愈邊給大慈樹王打理領地。

在那奇跡一般的聖光亮起時她就意識到大祭司也來到了這裡,心理創傷發作的她躲在須彌怎麼也不肯出去。

那時的她總覺得哪天大祭司就會找到她,然後將她抓走,她惶惶不可終日,但她恐懼的事沒有發生。

她怕麵對大祭司大多是出於愧疚,讓她自覺沒有臉麵去找大祭司。

在聖光淨化世界的那一刻,文學藝術家的眼淚滾滾而下,她也說不清第一反應是擔憂還是恐慌更多。

但她不自覺的思念出聲:

“上位啊……”

大祭司的世界是文學藝術家經曆的第一個世界,愣頭青一腔熱血的追求理想,卻慘遭社會毒打。

兩人相識於微末,一個剛經曆家破人亡,一個第一次做任務找不到方向。破廟裡,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大祭司能理解並接受甚至讚同文學藝術家的,並提出種種問題,兩人探討得十分滿足。

於是大祭司分了文學藝術家一個燒土豆。

冰冷的破廟裡,文學藝術家蜷縮在東北虎溫暖柔軟肚皮下,聽著外麵雪打紙窗狂風呼嘯,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自此君臣二人踏上征途。

之後她們平定天下,終於得以開始施展抱負。雖然生活很苦,但看看並肩前行的同伴想想有盼頭的未來,似乎也沒有那麼辛苦了。

那時的文學藝術家以為自己格外好運,在第一個世界就能實現理想,她是如此的相信著大祭司。

後來大祭司確實沒有辜負她的信任,當了逃兵的卻是她自己。

大祭司與文學藝術家的決裂並不是政策上的分歧,而是因為文學藝術家自身的性格。

文學藝術家是個偏理想化的人,她不太能接受太過殘酷的東西。

那年全帝國某地出現大型天災,大祭司一開始讓文學藝術家帶兵去全力救災,但異族趁機大軍壓境妄圖大肆入侵。

在一地百姓和全帝國百姓,大祭司不得不做出了選擇。

這就是導致她們決裂的電車問題。電車問題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不去管,但大祭司必須管,因為她是統治者。

文學藝術家其實什麼都懂,她隻是不能接受而已。

她用所有點數兌換了救災物資,要不是係統及時發現問題鎖了麵板,她都差點把靈魂典當出去換救災物資拯救那群被放棄的百姓。

她隻是不能接受剛剛還在感恩帝國,共同努力抗災的百姓變成一具具灰白的屍體。

很簡單的道理,你聽了哪地發生了什麼大災難死了多少人,頂多覺得真可憐捐點款,沒多久這事就被你丟在腦後了。

但如果你是救災的誌願者呢?你看著你拚命救的人上一秒好不容易活下來了,下一秒人沒了,擱你你不崩潰?這還不成一輩子的陰影?

更何況那不是一個兩個剛認識不熟的人,而是一整個地方的有說有笑好幾個星期一起努力的同伴啊。

文學藝術家無能為力,她崩潰了,指著統戰勝利歸來的大祭司邊哭邊罵,第二天就身體暴斃退出了那個世界。

大祭司隻是沉默的聽完了她的痛苦,沉默的為她辦了葬禮,後獨行於世。

老年的大祭司做到了自己在那個世界能為了理想做出的一切,卻也因為失去同伴徹底成了殘暴的老瘋子。

這就是兩個人悲慘的一生。

其實她們誰都沒錯,隻是現實太過殘酷了而已。

農學家看看大祭司再看看文學藝術家,抿了抿唇。

農學家對文學藝術家:“聽說你喜歡吃燒土豆?”

文學藝術家不著痕跡的用眼角瞥過大祭司:“還行吧。”

“那真是太好了。”

農學家輕輕道。

“我師妹也最喜歡吃燒土豆了。”

其他死鬼鴿子精的目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