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板娘很熱情,但是顧綺夢一行人已經買了馬匹、糧草,拿著一份地圖準備離開沽月鎮了。
這下子方便許多,出鎮的時候也沒人阻攔,一直往前走,路上都人煙稀少,好像烏科布放棄了搜尋。
“你彆掉以輕心,我是覺得他們的人一定埋伏在哪個角落裡,等著給我們致命一擊。”顧綺夢確信道。
南川:“那你說說看,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顧綺夢撇撇嘴:“涼拌咯。”
她說完就發現南川果然不懂這是什麼梗,於是解釋:“等死。”
南川氣得輕輕笑,那酸不溜秋的味兒顧綺夢離得近聞了個十成十。
她又道:“怎麼,你不服氣?”
“我服了,那我們現在是在跑什麼?”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幼稚地開始打嘴仗,薑玨熟練地和稀泥,擺平了這場未至的暴風雨。
到底是誰在帶孩子她不知道,好像每個人輪到的次數都挺多,也算是公平。
這一路上吵吵鬨鬨,給雷霆前的平靜增添了幾分滋味。
南川他們當然不可能等死,也有小心提防著什麼時候可能鑽出來大開殺戒的家夥們,等著等著,危機降臨。
看起來和藹善良的老伯要喂他們的馬兒自家飼養的草料,顧綺夢委婉拒絕了,並謝謝他的好意。
她隻是因為自己有糧而不讓他人破費罷了,哪裡能想到孱弱蹣跚的老頭兒真的是刺客。
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還好南川把顧綺夢往身後一拉,不然那匕首就要刺進她胸膛了。
“好險,好險,你沒事吧?”顧綺夢從驚慌失措中恢複過來,這是她第一次直麵滾燙的殺機,嚇得魂都要飛走了。
南川這人,他居然空手接白刃。
沒想到深藏不露、藝高人膽大的,竟是身邊小紈絝。
沒空細思南川的不對勁,顧綺夢看著周邊穿著黑衣拿起武器的人越來越多,飛速旋身上馬,做出了她有史以來最漂亮淩厲的動作。
然後伸手拉南川,讓人借力躍至馬背。
顧綺夢再一扯韁繩,追隨薑玨拚命策馬狂奔。
“快追!不能再讓他們逃了!”
這個“再”字就很有靈性,顧綺夢斷定這些就是烏科布的同夥。
南川的手被磨破了兩道血口子,他穩穩坐在馬背上也不用扶,自顧自左手給右手包紮。
淋漓的血跡在拉扯時蹭到了顧綺夢的衣袖上,兩個人看著像經曆了一場血戰。
追兵隻靠雙足自然是追不上他們了,但是他們既然能埋伏在剛剛那兒,前方想必也不太平。
“我們的路線被預判了嗎?要不要換條路呢?”
南川發表重要講話:“是這樣的,剛才那裡是我們去皇城必須經過的地方。我們首先是不會改變最終目的地,其次,後麵很多岔路,賭一把沒有人猜中和烏科布沒那麼多人可用。”
顧綺夢追問:“你是真的相信月國皇帝能好好送我們回去嗎?”
“當然不,隻是皇城才有我們炎國埋下的暗棋,去找他們才是認真的。”
顧綺夢鬱鬱了,這種事,南川居然現在才肯告知,到底有沒有把她和薑玨當作自己人。
“不是不跟你們說,是你沒問啊。”
“一點都不主動,活該追不到妻子!”
顧綺夢指的是男女主到現在還沒確定關係,南川聽了這話眸色暗了暗,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放在心裡了就好,顧綺夢默默助攻,深藏功與名。
到了早已在地圖上尋好的落腳點,是眉山半腰的一處洞穴,顧綺夢這才有空細細打量對麵豐神俊朗的男子。
他好像比初見時更帥了,皮膚比薑玨都嫩不少。
顧綺夢悄悄握拳,一定是洗筋伐髓丹的妙用。
怎麼就便宜了這不知好歹的家夥!
如果對一個人心生厭惡,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儘力無視他。顧綺夢就是這樣對南川的,無論這人怎麼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都努力裝作看不到。
現下態度轉變了,就因為那一攔一傷,才終於肯正視他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但也還心存偏見,比如南川長得好看,必然是外力作用,才不是天生麗質。
三個人在洞裡生火取暖,薑玨出去一趟,拎了隻兔子回來。
顧綺夢反應過來看不見南川的閃光點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女主與書裡描述的反差更大。
比如,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白花,怎麼還會打兔子呢?
薑玨黑黝黝的葡萄眼轉了轉,“你信我是隨手撿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