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初來乍到(2 / 2)

聽見兒子這樣說,滿意了,自己的腿直到現在都有點發飄,剛才著實把她嚇的不輕,她和李泉隻有這麼個獨苗苗,老頭子如今隻能躺在床上,要是連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就沒什麼活頭了。

李母說完就準備去做午飯,李元則趁這個空檔去了原身的房間,房間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長書桌,書桌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和一些書,右手邊擱了張床和一些櫃子,各類物品擺放的非常整齊,床上的被褥也是乾乾淨淨。

李元把身上的外杉脫下來放在一邊,便往床上躺去,他要消化一下目前的情形,現在真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原來的兒子,而是另一個世界的李元,和他們兒子同名同姓,原來的李元在和村民爭論的時候心梗發作,已經死掉了。

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帳子發呆,自己原是一名基層扶貧乾部,去縣裡遞交資料的路上遇到了地震,然後就穿來了這裡,也不知道現代的自己是不是也死掉了,爸爸媽媽是否還好。

自己原來駐村,每天和貧困戶一起吃住喝,忙起來好幾個月才回一次家,呆個一天半天又回村,從工作開始就沒有好好陪過父母,原準備這次忙完,要帶他們出去好好玩一玩,哪想到直接跑到這裡來了,以後怕是再也見不著他們了。

還有幫扶的那些貧困戶和資助的孩子,那些家庭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自己再也幫不上忙了,腦海裡不斷閃現著以前的那些美好時光、家人、朋友,頓時悲從中來,腦袋埋在被子裡麵嗚咽起來,死咬著自己的拳頭,生怕哭泣聲傳到外麵。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一刻真的忍不住,感覺世界崩塌了,自己也崩潰了,以後就是孤身一人,那些熟悉的人、事、物全沒有了,就跟做了場夢一樣,流出的眼淚飽含著對過去的想念和對未來、對這個時代的茫然跟恐懼。

哭完了,心裡的難受好了很多,抹乾眼淚,平緩了一下心情,畢竟還要在這裡生活,仔細回憶著原主的記憶。

現在所在的地方叫柳樹村,彆名懶人村,村子很大,共有六十戶人家,原主二十歲,十七歲取得秀才功名,十八歲從父親手裡接過裡長職位,父親因為一場意外摔斷了雙腿,如今隻能臥病在床。

李家原本也是小富之家,有百畝田地,但是為了給李父治病,算是散儘家財,如今隻剩下三十畝地和這座房子還有一頭牛,三十畝地和老黃牛原本也打算賣掉的,李父死活不肯,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活著的老婆子和兒子沒有一點依靠,那餘下的三十畝地和那頭老牛就是這個家的命根子。

原身也因為李父的這場意外無法再繼續讀書,隻能退學,在江油書院當夫子,負責給孩童啟蒙,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地裡的莊稼能收了,準備去請人幫忙收割,李父已經停藥很長一段時間,每晚疼的都睡不了覺,現在就等著賣掉這批糧食才有錢去抓藥,可以說現在這個家非常拮據。

吃過午飯李元就要回書院,李母把他送到村頭,一路上不斷的叮囑要好好照顧身體,家裡的事情不要擔心,一定要去找大夫看一看,把家裡僅有的五十文錢也給了他。

李母站在原地目送兒子,直到兒子的身影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去。

李元看著這五十文錢,心裡不是滋味,自己原來的家庭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從小到大都沒有為錢財操心過,而自己現在的這個家跟之前扶貧的家庭完全沒兩樣,家裡有人因病臥床不起,勞動力不足,導致整個家庭幾乎沒有經濟來源,換個環境還得乾以前的活兒,這是要讓他在扶貧的道路上走到底了。

柳樹村離縣城不遠,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書院,跟守門的老翁打過招呼就進門了,沒走幾步就被人叫住。

“ 李夫子,這是打哪兒回來呀。”

一聲吊兒郎當的聲音把李元叫住,李元轉頭朝聲音來源處看過去,知道是誰了,原身的死對頭,周正道,跟原身是同窗,但是這人因為嫉妒原身,經常拉幫結派的欺負他。

“ 這還用問,現在是什麼季節?”

“ 七月呀。“

“ 對嘍,莊稼該成熟了呀。”

“ 難怪,我說怎麼今天都沒有遇到李夫子,原來如此。”

“ 李夫子今日收獲如何呀,這回先瞄準的哪個村?”

見周正道的那幫小跟班們一唱一和。

李元走過來,微笑著衝幾人勾勾手,幾人詫異,但還是想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招,於是俯耳過去,便聽見李元很認真說道:“ 瞄準了你們幾個家的唄,我不光偷莊稼,我還偷你們老娘,你們以後記得要叫我小爹。”

說完做了個鬼臉便轉身離開。

幾人聽見這話,愣了好一會兒,不可思議的看著離去的李元。

“ 這是李元嗎?他娘的,他……他……他說的這是啥畜生話?”

“ 咦,真是有辱斯文,他怎麼敢的他。”

“ 一定要告訴山長,這等汙言穢語都能說得出來。”

“ 就是,他怎麼能說出偷你老娘的……。”

這人還沒把李元那句話重複完,就被隊友打斷,“ 什麼我娘,你對著我說什麼,他說的是我們的娘,可不是說偷我一個人的娘。”

周正道看著這群蠢貨都懶得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