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打得窩囊 秦放看著眼前這一幕,他……(1 / 2)

克製不住 魏東隅 8909 字 1個月前

南城,剛剛下過一場暴雨,以往暴雨過後,肯定是會豔陽高照的,可今天卻沒有……黑雲壓城、密不透亮,整個城市就像是籠罩在灰暗的、無邊際的穹廬裡;潮濕的土地不斷地散發出濕冷的空氣,令人不禁寒顫。這樣的天氣仿佛是一種預兆——不祥!

戍邊某特種部隊基地的訓練場上,一片消沉。一群剛剛經曆生死搏殺歸來的戰士們有的背靠著背低垂著腦袋極力地想去掩飾因呼吸急促而顫動的肩膀;有的用還在流著血、布滿黑泥雙手掩著麵無聲無息;有的則死死地咬著後槽牙,布滿血絲眼裡透著不甘和恨,仔細看去,那張塗滿尼彩臉上每塊肌肉都在隱忍著顫抖,瀕臨爆發。沾滿了鮮血的作戰服破爛不堪、濕淋淋地貼在身上、他們毫無在意……

“都她媽要死了是嗎?”一道渾厚有力,略含沙啞地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影從場地外邁著有力穩健的步伐向戰士走來。遠遠望去,看不大清模樣,但從雨水打濕的迷彩緊貼的身上可以勾勒出強勁的線條,寬肩窄腰,身材偉岸,這種偉岸挺拔與健身房裡那些刻意營造的強健有所不同,它就像荒漠裡的胡楊,久經風霜後渾然天成。

戰士們無精打采的,沒有一個人抬頭回應。

“就這麼個小戰鬥,魂都他媽嚇飛了,霜打的茄子也比你們有精神,真他媽窩囊;這是部隊不是你們家,沒他媽媽媽懷抱……娘們唧唧的,不能待都特他媽給我滾蛋!”

“誰說我們怕了……我們……我們就是不服!”年紀最小的戰士沉不住氣,噙著淚反嘴道。

男人撩起眼皮,看著他因激動滿臉漲紅,粗喘著氣的樣子,嘴角微微扯了扯“肖揚,你要是不服就他媽把眼淚擦掉,副隊要知道你這熊樣……”

“我要給副隊報仇……”秦放話還沒說,肖揚斜後方一個坐在地上頭上纏著厚厚繃帶,繃帶上還一塊兒透著鮮紅的男人,手握成拳,一下下砸在地上,怒吼道“報仇……”王虎是真的怒不可竭!

一旁麻木的戰士們多半是被王虎地暴吼聲給震醒了,心中的那團火頃刻燃起,一個個站起來,高舉拳頭有力地向上揮去“報仇……報仇……”

秦放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內心也在沸騰,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帶著弟兄們重新殺回去,替韓嶼報仇。可是他不能,身為軍人他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作為領導他肩上扛著的不單單是國家,還有背後一個個家庭寄托。他閉上眼睛回想起韓嶼在戰鬥關鍵時刻,韓嶼大聲喊道“有炸彈,撤!”,想到臨終前他的囑托時……他的心就像是被帶齒的刀子,一片片的剌開……

就在昨天,秦放大隊正準備夜訓時,突然接到任務。命令他們即刻出發聯合南城公安共同打擊清剿製毒販毒集團。目前,已知信息是警方已確定其製毒基地具體位置,南城西南邊的山村後方的森林裡,這個山村叫嶺水,村裡住著100多戶人家,人口不到139人,多數為老人和留守兒童。玲水地形複雜,雨林茂密、山洞眾多可以說是易守不易攻。秦放和韓嶼在辦公室聽領導詳細交代完作戰任務後,微微蹙眉,思慮起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老旅長見他們倆個沉默不語,有些不悅,特意調高八度的冷聲問道?

“報告!沒有”。

“那你倆在這演啥呢,都快上戰場了,還在這磨嘰……”

“報告,保證完成任務!”多年的默契,他們立馬同聲相應,隻是坑將有力過後,這二人忸怩著像個小姑娘似的開始演起來。

“誒?鷹島……你不是說弟妹和咱閨女要來探親了嗎,準備啥禮物沒啊……”

“想啥呢,哪有時間啊,你說這我媳婦兒不來吧……我想,來吧……我還嫌她嘮叨!”

秦放瞅了一眼正低頭研究作戰方案的老團長,故作驚詫道“哦,真的假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還嫌磨嘰?”

“哎,誰叫我“副”字上頭啊!我媳婦兒說聽說過千年老二,沒說過千年老副隊的”韓嶼苦惱地連連歎息……

“咳嗯……跟我這唱雙簧呢!想升官兒啊……”老團長端起桌上的乾部辦公室標配的白色瓷杯,氣定神閒地說。

韓嶼撓撓頭呆裡呆氣說:“哪能啊,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唄……”

“覺悟不錯啊,小韓,那哪裡需要啊……”老團長語氣那叫一個和藹可親。

秦放見老團長領悟力極強,馬上接過話誇讚道:“看咱這老團長就是聰慧,咱們親如一家也就彆繞彎子了,嗬嗬,團長,自然是搬……到……”

後麵“二毛二”還沒說,老團長突然站起來,雙手訓練有素地解開腰上皮帶,照著他倆身上抽了過去“還他媽不給我滾蛋……”

“哎哎哎……手下留情啊,一會兒還得上戰場呢”二人你推我躲地叫嚷著跑出辦公室!

“哼!臭小子,給我下套……”老奸巨猾的團長看著二人一溜煙跑沒影,心笑道。

運輸機上,整裝待發地戰士們筆挺地坐在兩側全神貫注地聽秦放細致地分配作戰任務,最後囑咐道“這次任務難度較大,除地形複雜外,不確定犯罪分子是否已經混入當地居民,大家需要打起十足精神:另外,我聽說……”說到這裡,他用肩膀碰了碰旁邊的韓嶼遞了眼神。

韓嶼無奈抬起手抹了幾下後脖子,斜他一眼,這人八字兒還沒一撇呢“那個過幾天可能你們嫂子會來,你嫂子說她們同事知道她是軍婚後特彆羨慕、崇拜,想讓她給介紹……”

“副隊,我就說打我見嫂子第一眼,內心就特彆激動,小心臟噗通噗通滴……”。韓嶼話還沒說完呢,這不就有戰士品出點什麼,坐不住了,馬上搶話說。

“噗通……你大爺!你叫王虎還真張挺虎,能要點臉不,人韓隊媳婦兒,你擱那瞎噗通啥”肖揚在隊裡和王虎最不對盤,他瞧不上王虎有勇無謀,實打實的莽夫;而王虎呢,覺得肖揚就是花孔雀,細皮嫩肉的到處得得瑟瑟的招搖過市,尤其是去女兵連。

“你插屁話,我他媽還沒說完呢,韓隊,我意思是跟見我親娘似的,溫暖啊……"王虎真情流露地表達,還特意用手捂著胸口。可韓嶼並沒有被感動到,而是覺得有三天粗黑粗黑的豎線直砸他腦門 ,他心裡暗罵著:我就說秦放你大爺,讓大家放鬆也彆拿我媳婦兒開刷啊。他又衝王虎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還不想要你這麼大個沒腦子的兒子!”

“哈哈……”飛機裡傳出陣陣爽朗笑聲。

“副隊,你彆聽王虎瞎巴巴,要說介紹也是介紹我這樣有好皮囊不是……”

“就是副隊,王虎就算了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個沒情商的,不能讓他拉低咱們隊的顏值,你看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靠,五大三粗?昨天,我去醫務室還聽到趙醫生和小護士們聊天說喜歡糙漢,糙漢有肌肉塊的,你懂不……”王虎不服反駁道。

“你對你自己的定位看來還是不太明晰啊,人家說的糙漢那是出自哪知道嗎?網絡文學裡,那情情愛愛小說裡;人男主角是生活糙,臉不糙……”肖揚摘下帽子,帥氣地用手指從額前往後抓了一把,結果紮得手疼。哎……我心愛的頭發,我耍帥地資本……雖說這發型沒了,但這找人地動作絕對不能丟啊!

王虎看不慣他風騷勁回道“操,花孔雀彆擱這招搖,不是我這個類型,也不能是你這樣的撲倒個女人都費勁……”王虎意指的是肖揚剛進他們大隊時,和女兵比武,讓人反撲的事兒。

“靠兒,你大爺……那他媽是女人嗎?那是猛虎……”肖揚麵紅耳赤起來。

“哈哈,肖揚你不能這麼說人家女生啊,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們隊花……”坐在王虎旁邊的戰士大笑著附和。

“隊花?王德凱,要不你去摘摘這朵花試試?王,這個姓不行,沒個好東西”。肖揚陰陽怪氣地瞅著王氏二人憤懣道。

“好了”秦放一聲令下,終止了這場為了驅散緊張的趣味談話。他站起來剛毅目光望向眾人,接著,有力伸出握緊拳頭的手臂,中氣十足的喊道“還是老規矩,必勝”。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戰士們瞬間切換戰鬥模式各個目光堅定,凝神屏氣隨及重拳交織相搭篤定的喊出“凱旋……”

到達地麵後,秦放和韓嶼兵分兩路去製毒基地進行圍剿。深秋夜晚的雨林潮濕陰冷,他們如閃電般穿行其中沒有感到絲毫的寒意。秦放帶領小隊的在上山途中遇到幾個火力點,但在他豐富的作戰指揮下,輕而易舉的都將其剿滅。到達指定地點後,等待著與韓嶼彙合一同前後圍堵。而韓嶼因為背山而上,峭壁鬆土,加上沿途遇到幾個山洞,需要進入排查,速度相對較慢了一些。

在他們快要逼近山頂時,突然聽見一聲槍響。

“凱子,你去嗅嗅”韓嶼命令道,王德凱這人除了軍事技能過硬外,還有個特點就是鼻子特彆靈。他循聲迅速往登頂的另一個岔道跑去,沒一會兒對話筒講“報告,發現山洞有彈藥味”。

“注意掩蔽,我們馬上到;Fuck,發現可疑,我帶部分人去探探,剩下的繼續原計劃前進。”韓嶼對著耳機跟王德凱囑咐後,又跟秦放交待道。

“收到,注意安全!”秦放回。

韓嶼帶著部分士兵與王德凱彙合後進入山洞探查。這個山洞和之前碰到的大有不同,洞壁過於平整連一塊突出的山石都沒有,另外有地方還有敲打過的痕跡,一看就是人為所致。地上還有許多道像自行車車輪粗細的車轍印,一直延伸洞裡。韓嶼他們沿著車轍的印跡往裡走去,沒一會兒車轍印消失不見了。而山洞前方又出現了兩個洞口。王德凱笑到“盤絲洞啊……”而後走過去嗅了嗅,他聞到兩個洞口都有彈藥,無法判斷剛剛的槍聲出自哪個洞口。他複返向韓嶼報告,韓嶼微微蹙眉,思考著接下來的排兵布陣……

這時靠近他們方向的山洞突然傳來一聲刺耳尖叫,“女的!”王德凱盯著那洞口小聲說。緊接著就要衝進去,韓嶼一把拽住他,當頭一巴掌“送死啊……”

韓嶼雙眉此時皺的更深,腦海裡不斷梳理著信息……不對,太巧了!從登山到現在一路太順當了,隻有秦放那邊擦了幾下槍,而他們則暢通無阻,直到聽到槍聲才走進山洞。然後又發現有車轍印,接著這聲叫,一切就像是被設計好的……他們可是毒販啊,沒人性的東西,狡猾更不用說了……不好,有詐!迅速對著耳麥說“Fuck,中計了”。

秦放聽到韓嶼的話並不覺得意外,事實上,他早就察覺出不對。他早就在盤算著“太順了,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就連第一次上戰場的肖揚剛都開玩笑的說,這還不如電影來的刺激……所以,他們是從行動開始就這麼順利,這說明毒販們早已覺察做了充足準備等著他們下套。操,這他媽拿我們當猴子耍呢!

“兄弟們,聽著我們行動應該是被賣了,現在咱們是被他們耍著玩呢;鷹島,裡麵應該有炸彈,你立刻退出向山下農戶推進,我懷疑他們已經綁架農戶,藏在家中;六子停止前進火速向洞口支援,他們是想來個甕中捉鱉,洞口出肯定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