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泡芙嗎 哆啦A夢做好事,校醫室審外……(1 / 2)

外賣賊跳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在言開霽停小電驢那塊空地旁邊。

言開霽衝出教學樓就看見地上蠕動的人,幾步跑上前,看著人一臉痛苦地趴在那哼哼,都是妙齡男大學生,多少有點於心不忍。

男生蠕動了半天,冷不丁看見一個穿著哆啦A夢睡衣的人跑過來 ,頓時覺得格外親切,心想這一定是個和氣的好人。

誰知道哆啦A夢俯下身,臉上半點笑模樣都沒有,直接將那一遝外賣單在他眼前甩了甩。

“是你的嗎?”

男生一看這東西,臉更白了,眼神更慌了,身體瘋了一樣不斷抽動起來。

“是……是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把錢都賠給你們!我再也不敢了!”

言開霽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主要因為他大多數時候都在笑,見人先送三分笑,而一旦他壓下嘴角的弧度,整個人就平添了幾絲匪裡匪氣。

雖然小偷令人不齒,但也應該讓法律的武器懲罰他,哪怕人進去了,也有就醫的權利。

他抬手拍拍男生的臉,不是很耐心地問:“能不能起來?騎驢馱你去校醫室。”

男生半死不活地趴著,努力翻了下身,紅著眼睛伸出手,囁嚅道:“謝謝……但是不用去校醫室了,我早晨去過,那邊沒人……”

校醫室沒人,這是個早該想到的問題。

當然,就算有“人”,他們也不敢讓那裡的“校醫”來看病。

言開霽最終抬起頭,眼神朝和他一起下來的謝潮生努了努,“他學醫的,你要不問問他,能不能幫你處理一下?”

他今天才認識謝潮生,實在不想為了個賊搭人情,但好歹人命關天,他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乾脆把球踢給男生,讓他自己求人辦事。

謝潮生雙手插兜站在旁邊,聞言沉沉看他一眼,低頭睨著地上的人。

他俯下身,低聲問了兩句話,又在這人胳膊和腿骨上捏了幾下,看到他手腕上刻的那個字時,力氣陡然加大了幾分。

“人死不了,下來的時候知道護住臟器,隻摔到了手和腿,骨折是肯定了,手腳都是。”

地上的人實在被疼痛折磨得起不來,否則恨不得給謝潮生磕幾個頭,上去就抓著人褲腳,“求你了,大哥!我給你付錢,多少錢都行!求你救救我吧!求你了!”

謝潮生眼神中流過一絲明顯的厭惡,旋即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言開霽,和他身後的青色小電驢。

“你的驢能坐幾個人?”

言開霽本來想說反正沒幾步,要不你走過去。但看著謝潮生沉著的臉,話到嘴邊拐了個彎,變成“你會騎驢嗎?”

“要不鑰匙給你,你先帶他過去包紮,我走過去。”

謝潮生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地上的人,直接懶洋洋開口:“你先帶他過去,回來接我。”

……

越是好看的男人越難伺候。

算了,就這麼點路,來回也就五分鐘出頭。

言開霽覺得自己這兩天都在當大自然的搬運工。

把男生往小電驢上挪的時候,他笑著問:“昨晚那黃燜雞米飯,好吃嗎?”

男生更害怕了,他錯過了“監考老師”的點名環節,於是下意識把言開霽當成了失主:“對不起顧同學,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早知道是你的,我肯定不拿……”

得,這人壓根不認識顧遊。

尋覓顧遊的線索又痛失了一個。

但言開霽向來善於苦中作樂,此刻從戲弄小偷這件事上找到了一點微妙的樂趣,於是沒反駁,長腿一邁跨上車,擰了油門就絕塵而去。

一路遇見人流不斷,仔細看,每一個學生的臉上都愁雲繚繞。

可言開霽沒時間多問,暢通無阻地開到校醫室門口,那兒正好有兩個石墩子。他把男生撂下來,讓他坐在上麵,轉身就毫無留戀地開走了。

謝潮生就站在10號樓下花壇邊,咬著吸管喝棗奶。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微微抬起眼。

言開霽讀書毫不用功,以至於向來沒什麼文化,但凡一個稍微有點文學素養的人在這,都會用“掀開了一片雪色”“恍然晨露滴落”的詞句來形容。

而他想到的是,這人真白,好像他在家吃飯用的景德鎮瓷碗。

車停在人麵前時,他終於從自個兒貧瘠的詞彙庫中代換出了一個詞——秀色可餐。

餐——

這個字在腦中跳出來的時候,他的肚子很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

謝潮生咽下最後一口奶,喉結滾動了一下,翻手將泡芙遞給他,淡淡道:“吃嗎?”

“這怎麼好意思呢……”

言開霽接泡芙的動作快得像閃電,生怕他反悔似的,“可真是太謝謝了。”

他三下五除二扒了塑料袋,泡芙送到嘴裡的那一刻,熟悉的味道立刻讓他有一種夢回和平年代的錯覺。

學校麵包房賣的泡芙和外麵不一樣,個頭很大,咬上一口,裡麵夾心的、多得像不要錢一樣的奶油絲滑地擠進人嘴裡,明明奶油甜滋滋的,但卻半點不膩,配著外麵香嫩的酥皮,不是一般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