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校醫室 包靈揭秘往事隨風,小南門……(1 / 2)

“還是被你們發現啦!”

包靈笑起來,兩彎柳葉眉聳了聳,一派文靜又無害的樣子。

“我當然是人。”她伸出手,腕上肌膚細嫩:“你們可以試試,我真是個有脈搏的活人。我說了,我隻是他的朋友。”

“但你不是包靈。”言開霽抱著雙臂,“你到底是誰?真正的包靈去哪了?”

包靈很乾脆地答:“不見了,我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我是臨床大四的,叫什麼不重要,出了這個門,咱們以後應該也見不到了,所以我隨便說說,你們也就隨便聽聽——”

沈一傑,就是這裡的男校醫,他是假包靈的男朋友。

事情追溯到昨天晚上,假包靈來這裡找他,明明上一秒還聽見裡麵說話,推開門的那一刻,整個診室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直接卷著沈一傑,和同樣在屋裡的真包靈憑空消失了。

假包靈嚇得魂飛魄散,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往外跑,不想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個血人。

假包靈坐在重新扶起來的塑料凳子上,歎了口氣,“除了身份,我和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等一下。”言開霽回憶了半天,不太確定地開口:“咱倆認識的是同一個男校醫嗎?那個三十來歲的,是你男朋友?”

“我說了,今年就業形勢不好。”

包靈語氣很平淡,她說得不急不徐,“明年隻會更糟,我不想回老家,大醫院輪不到我,學校校醫室是對我來說最合適的去處。”

沒想到話題聊到這裡,能為驚悚的氛圍平添一絲沉重之感。

謝潮生問:“那你為什麼要冒充校醫?假冒學生不是更容易嗎?”

言開霽心裡莫名其妙緊了一下,抬頭看他。

結果聽到假包靈說:“因為我更想當校醫。”

千金難買我樂意。

這話叫人怎麼接?

好在她也沒讓彆人接,自己繼續說:“校醫平時都戴口罩,拿藥的窗口更少和外人有什麼接觸,我試了兩句,看你們的樣子都不認識,這就更好辦了。”

“我說完了,門也已經開了,你們可以走了。”包靈像是真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還是說你們現在餓了,想吃飽再走?”

透過校醫室的玻璃門,言開霽看向外麵,天色已近黃昏,沒想到折騰了這麼久,都快到晚上了。

他聽到謝潮生冷冽的聲音,“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頭扭回來時,他看到包靈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堪稱嬌俏的少女神色,“我在這裡陪他,等他走了,我再走。”

言開霽抿了下嘴唇。

他還是忍不住問,“他真的,隻是你朋友?”

包靈不假思索地點頭,“當然。”

她想了又想,也沒辦法給她,和外賣小哥的關係加一個多的定義。

對她來說,他永遠是那座小縣城高中的籃球場上,一擊一個三分球,肆意大笑著中和隊友擊掌的少年。

這就夠了。

那時她站在樹蔭裡,穿著校服,戴著細框眼鏡,捧著書沒完沒了地背。她相信,總有一天,她和他,都能夠逃離這個地方。

言開霽是最後一個踏出校醫室大門的。

畢竟有句老話講,來都來了。

於是他肚子前麵的哆啦A夢口袋裡探出兩包創可貼,裡麵塞了一堆酒精、跌打損傷藥、感冒靈若乾,懷裡還抱了個大塑料袋,是從置藥室掃蕩來的,他胡亂抓了一頓的東西。

畢竟還有句老話講,有總比沒有強。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一陣冷風從背後劃過,似是一雙看不見的手輕輕關上了門,將校醫室內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天邊晚霞如瀑,雲層如魚鱗一樣疊起,紅橙漸變的火燒雲向著遠方蜿蜒而去。

夕陽之下,“滄海大學校衛生所”的牌子映著金光,閃了一閃。

“希望這一路上不要再有什麼麻煩了。”言開霽感歎道。

程洛洛麵無表情地歪過頭,“你要去取經嗎?”

“不,我要去校門口。”言開霽說,“那個假包靈剛才不是說了,咱做的是小組作業,驗收成果就是出校,這作業也完成了,好歹去看看,興許能直接出去了呢?”

“她說的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信。”程洛洛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我回寢室了,回去煮個麵,得和我室友她們說說子望的事。”

“煮個麵”仨字一出,言開霽肚子頓時咕嚕了兩聲。

一般人,譬如吳迪,在經曆了剛才的情況後應該毫無胃口,隻想回去躺著才對。

但言開霽這人記吃不記打,剛才目睹了一堆外賣誘惑,鼻子裡香得要死,現在聽覺一刺激,不光胃口很好,還更餓了。

食堂的飯就算能吃,他也不太想去,鬼知道去一趟又能碰見什麼事?

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不能去人家女寢蹭飯。他隻好暫且罷休了吃飯的念頭,一番依依惜彆之後,拔出鑰匙,插進了他的小電驢。

坐上驢的那一刻,言開霽頓時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仿佛在五指山下壓了一百年,突然重見天日的狂喜之情躍上心頭。

算了,他想,還有正事要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