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動靜?伏特加偷偷用瞟琴酒。
琴酒的麵色冷峻,眼神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讓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緒。
辦公室裡空氣沉寂下來,似乎有一種陰暗的、粘稠的氣息在慢慢滋生。
伏特加呐呐不敢說話,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欽佩的目光看向荒井空,這新來的小子頭真鐵。
荒井空躺在舒適的椅子上,毫無察覺。
一縷夾雜著雪鬆清冽氣息的煙草味在空中飄散,荒井空的筆尖動了動,這味道——
“喲!”荒井空歡快的舉手打招呼,“阿陣。”
阿陣,伏特加麵容崩裂,他跟了大哥這麼多年,都沒有喊過這麼親密的稱呼!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琴酒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上前踹了椅子托一腳。
椅子很高級,軸承很順暢,也可能是他的主人經常轉動的緣故,被這麼一推,當即就像磕了一百條德芙一樣,絲滑的旋轉起來。
“呦吼——”
旋轉的風氣從嗓子倒灌而入,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飛舞的發絲吧嗒吧嗒打著額頭。
對此,荒井空表示很有趣,並且舉著手表示,
“再來一次!!!”
真的有人完全讀不懂空氣嗎?看不出大哥這是在懲戒他嗎?伏特加心裡隱隱有種敬佩,不愧是敢這麼親密喊大哥的人。
“起來,”琴酒對此倒是有心理準備,不冷不熱的看了他一眼,“去開會。”
“原來阿陣是特地來喊我開會的嗎?好開心——”荒井空貼了過去,“就知道阿陣是愛我的。”
“滾!”琴酒不耐煩,手臂上傳來熟悉的溫度,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又貼近了一點。
反正說了也沒用,琴酒冷著臉,拖著他向會議室走去。
伏特加盯著荒井空拉著的琴酒的手臂,感覺十分荒謬,他們這種常年遊弋在生死邊緣的人幾乎都有身體的條件反射,哪怕睡覺中有人碰一下,都會被按倒在地,於此因為身體長年對於危險的預知反應,應當是很厭惡有人進入他的安全距離的。
現在這個男人靠的這麼近,彆說安全距離了,都快要負距離了,大哥他居然沒!有!掙!開!
而且還默認了,天啦,難道大哥被魂穿了?正常的大哥應該把他膀子卸下來並且給他一槍才對!
“嘖,”察覺到伏特加沒有跟上來的琴酒不悅的睨了他一眼。
危險!危險!危險!腦子裡響起警報,身體條件反射的豎起寒毛。
伏特加淚流滿麵的跟上去,果然還是之前那個大哥。
會議室裝修摒棄了傳統的黑、白、灰三色,而是選用了沉穩大氣的藍白色,讓整個空間充滿科技感。
“這個玻璃還是單麵的啊。”從外麵看是白色的屏障,從裡麵卻能將整個辦公區一覽無餘。
荒井空敲敲玻璃,感歎道,這真是個黑扒皮啊,開會都要逮摸魚的。
酒廠打工人真可憐,荒井空哀歎一聲。
琴酒聽到他的歎氣聲就知道他一定又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不過,誤會就誤會好了,他也懶得管。
會議桌是很傳統的長條桌,大理石的桌麵低調奢華,透著濃濃的商務風格,兩排座椅從門口一直排到後列,裡麵約莫坐著十來個人,一側排得滿滿當當,一次前方空著兩個位置。
琴酒拉開椅子,直接坐在會議桌的前列。
荒井空緊緊跟在後麵,剛要坐下,然後被伏特加拉開,帶到後麵。
“嗯?”
“你不懂吧?”伏特加以一種前輩的姿態諄諄教導道,“開會的時候,都有潛規則的。”
比如,新人要尊重前輩,開會的時候不能坐在前麵。
“哦!”荒井空恍然大悟,“沒錯,坐在前麵就不能玩手機摸魚了。”
伏特加:……
荒井空喜滋滋的,“前輩果然厲害,我都沒有想到誒。”
“前輩一定是因為玩手機被抓到過,才會提醒我的吧。”荒井空抓著伏特加的手,一臉感激,“淋雨的人保護彆人的傘,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等、等——”誰玩手機被抓到過啊,伏特加看著荒井空的背影伸出爾康手。
“伏特加。”琴酒不耐煩了,橫掃他一眼,“回你的位子。”
“是,大哥!”伏特加流出寬帶淚,在眾位同僚的目光注視下,羞恥的坐到琴酒下首處,我那清清白白的風評啊——
人基本已經到齊了,或者說琴酒他們來得算遲到。
朗姆酒站在前麵皮笑肉不笑,“發的郵件說八點半開會,你遲到了。”
琴酒坐在椅子上,微微昂首,焊在頭上的黑色禮帽微微上揚,露出冷淡中帶著攻擊性的眉眼,“你在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