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年齡隻能上小學,”荒井空糾正道,“而且,你還沒有學籍,得按部就班來。”
“按部就班?勤奮上學獲得一紙文憑,然後再像工蟻一樣忙忙碌碌到死?”太宰治睜大眼睛,鳶色的眼睛裡充滿憤怒。
憤怒中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恐懼,荒井空不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你的未來你自己選擇。”
“不過,現在一定要去上學。”荒井空一錘定音。
“你現在多大?”
太宰治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眼睫漠然的垂下,話語輕佻,似乎帶著笑意,“啊咧咧,我已經十八了,早就過了上學的年紀了。”
話音未落,臉頰傳來痛意。
“好痛啊!”太宰治炸毛,轉頭看去,發現荒井空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小孩子不要裝的那麼深沉。”
“你之前沒上過學嗎?”荒井空問道。
太宰治噘著嘴扭過頭去抗議,“是我不需要!”
“好吧,”荒井空歎口氣,“原本看你十一二歲,是可以上五年級了,現在你就從一年級重新開始上吧。”
太宰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魔鬼!他簡直是魔鬼!
“我不要跟著你了!”太宰治捏著竹蜻蜓,安裝到自己頭上,氣鼓鼓的從大開的飛出去了。
“太宰!”荒井空上前兩步,已經不見蹤影了。
大雄也不哭了,也不喊疼了,迷茫的看著現在的一切,問哆啦A夢,“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找啊!”哆啦A夢從口袋裡掏出竹蜻蜓,遞給荒井空和大雄。
“其實重點不是這個吧,”大雄拿著竹蜻蜓,垂著頭有些猶豫,突然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這件事是荒井先生的錯吧。”
荒井空愣了一下。
“他如果十分厭惡上學,應該去找其中的原因才是。”
“就算是現在,把他找回來,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依然存在啊。”
荒井空的麵色有些複雜,“不愧是野比君啊。”
“呃,”大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隻是以己度人罷了。”
“想想我上學,每天遲到被罰站,測驗總是考零分,還總是被胖虎小夫欺負,每天都是很倒黴。”大雄回憶著自己的校園生活,有些沮喪,不過又很快振奮起來,“但是我依然也很開心啊。”
“胖虎小夫雖然欺負我,但也總是帶我一起打棒球,還有靜香做的小餅乾也很好吃,雖然很倒黴,但是我還有哆啦A夢陪我。”
哆啦A夢有些感動。
“所以我願意每天去上學,不是為了長大找什麼工作,隻是為了開心而已。”野比大雄看著荒井空,“我覺得荒井先生也可以從這方麵去勸一下太宰桑。”
“是我沒有考慮到太宰的心情了。”荒井空歎口氣,“我隻是比較緊張,因為那孩子可能因為家庭環境的變態,有著很強的自殺心理。之前又自殺的先例在,所以我有些緊張了。”
“我平時工作有些忙,估計也沒辦法在日常顧及到他,所以我希望他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校園的生活,感受一下一般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畢竟就算校園生活是補不回來的啊,”荒井空想起了自己的學校,有些傷感道。
“自殺?”大雄不可思議道,看了看荒井空,又看了看哆啦A夢。
後者向他沉重的點點頭。
大雄立馬慌亂了手腳,“那還不趕快去找。”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三人飛到天空,哆啦A夢拿出一根類似於權杖一樣的東西——尋人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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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太宰治氣鼓鼓的從房間出來,一時間也沒有想好要去哪裡,坐在房頂上,觀察了半天,也沒有見荒井空出來找。
他定定的看著窗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對,本來就是被迫接收的,又怎麼會追出來呢。
被人嫌棄、拒絕、拋棄,卻還在這裡掙紮著,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太宰治帶上竹蜻蜓,漫無邊際的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