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吉原,花街暗巷,陰暗的老……(1 / 2)

吉原,花街暗巷,陰暗的老鼠們躲在霓虹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偷偷謀劃著要從寄生的主人家中搬走多少燈油。

私底下做慣了灰色工作的男人,此刻卻神色緊張,目光四處亂飄,不斷催促手下清點現金數額的動作。

他由線人消息得知,這次組織派來追查毒品交接的,是之前跟隨貝爾摩德一起去英國做任務,最近剛好回到日本分部的吟釀清酒。

男人雖然不是代號成員,但能在組織內混到負責毒品交易的,自然對這位神秘的吟釀清酒有所耳聞

殺伐果斷,行蹤詭異,擅長遊走在黑暗間,耐心地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然後,一擊斃命。

和組織內近幾年來凶名遠揚的琴酒不同的是,吟釀清酒在組織內行事低調,似乎除了一直帶著他的貝爾摩德,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外貌,性彆,年齡......他的一切基礎信息,近乎是無。

他和貝爾摩德一樣神秘,而神秘,往往對敵人有著極佳的威懾力。

男人搓了搓手掌心的汗,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餘光突然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地方,他下意識拔出槍舉在胸口前,指著一排垃圾桶,指腹發白,似乎快要將槍柄捏碎。

一隻老鼠飛快地從垃圾桶裡跳出來,消失在拐角處。

恐懼會發酵成憤怒。

男人咽了一口唾沫,怒吼道:“快,快點!點不完的話就直接拿走!”

手下們的動作加快了幾分,顯然知道自己麵對的是怎樣可怕的角色。

紛亂的腳步聲,刺耳的拉鏈聲和槍支上膛的聲音一同響起,一時間小巷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男人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突然從混亂的聲音中聽到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小心!”

“刺啦——”

和他慌張地轉身同時出現的,是一道淩厲的刀光和應聲掉落的腦袋。失去頭顱的軀體僵直了幾秒,隨後伴隨著動脈血液的噴發癱倒在地,染紅了身邊同伴的麵龐。

“嗬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

槍聲僅響起兩道,方才張口驚叫的人已經和前輩一樣倒在了地上,兩個成年男性的血像水管破裂般向外呲呲,仿佛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一時間所有人都渾身發冷。

男人額頭的冷汗滑入眼睛,他強忍著不適不敢眨眼,亦步亦趨地跟在剩餘的手下身邊,圍成圈端著槍警戒。

“踏。踏。踏。”

他看見一個帶著兜帽的少年,踩著穩健的而緩慢的步伐,漸漸靠近了他們。

少年的右手握著匕首,雪白的刃反射出刺目的寒光,顯然少年乾淨的斬首並沒有弄臟這隻漂亮的凶器。

他舉起左手的□□,朝他們晃了晃。

霓虹燈光下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一張溫和平靜的笑容。

一陣寒意瞬間從男人的腳底衝上天靈蓋。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活著走出這個巷子了。

五星級酒店的沙發很寬敞,柔軟的布料配上恰到好處的扶手高度,全身隻裹了一條白色浴巾的女人側躺在沙發上,無聊地翻看一本雜誌。

微薄的浴巾擋不住女人傲人的事業線,甚至將她優美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皙白修長的兩條腿交叉相疊,精致的鎖骨在香檳色長發中若隱若現,女人姣好的容顏和嘴角優雅的弧度讓這幅場景的分級可以直接劃到18預備役裡麵去。

當吟釀打開酒店房門時,入眼便是這樣足以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血脈噴張的香豔畫麵。

他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指頓了頓,又自然地關上房門,將走廊的冷氣隔絕在外。

“你沒有找到今晚要穿的睡衣嗎?貝爾摩德。”玄關的燈沒有開,他的麵孔隱藏在陰影之下。

貝爾摩德看了他一眼,又翻了一頁雜誌,揶揄又隱晦地笑了笑:“小狸,你換的衣服好像是琴酒穿的那套哦。”

吟釀脫外套的動作沒有受到這句話絲毫的影響。

剛殺完人的衣服沾了血,充斥著煙酒胭脂鐵鏽氣味的衣服被少年嫌棄地丟進了垃圾桶,連帶著手套一起塞進了角落裡。

路上回安全屋換了套衣服,他隻是隨手拿了一件穿上,並沒有在意拿的是誰的。

管他呢,琴酒又不會現在從美國殺回來給他一槍。

他將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又將頭繩摘下,亂糟糟的頭發便散下來,披在肩膀上,爭先恐後地往外翹著。

換上酒店的拖鞋,取下佩戴了一整天的黑色無度數隱形眼鏡,將門口的鞋子踢到整齊的樣子,做完一係列工作後他才走入客廳。

和在組織內凶殘的名聲完全不匹配的是,那是一個看起來過分年輕的男生。

亂翹的黑發狼尾,細碎的劉海,細長鋒利的眉毛,雖然狹長但沒什麼侵略性的下三白眼,擺著一副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冷漠臉。

但可以說是個池麵。

還是在高中校園裡,被很多女生喜歡卻不會有人敢上前來表白的dk酷哥池麵。

唯一能讓人感覺到與眾不同的,是他橘色的眼睛。

不是強烈的紅色,也不是冰冷的金色,而是夾雜在二者之間,彆人看到後的第一反應都是“是帶了美瞳嗎?”的橘色。

手中的雜誌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致的貓頭鷹胸針,主體是一顆水滴形的紅寶石,在燈光下閃耀出細碎的光。

拿走雜誌的少年將書放在茶幾上,又看了眼裡麵的內容,撇撇嘴,小聲說了句“無不無聊。”

貝爾摩德權當沒聽見,拿著胸針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特彆之處:“小狸,這又是你聽了誰的建議選的禮物?”

她還記得去年聖誕節,在美國出差的吟釀給她寄回來一個槲寄生圈,做工不錯,還掛了幾顆糖果,是非常符合小女生口味的聖誕禮物。

附帶卡片:“聽女同學說過聖誕節可以送好看的女生這個東西。”

看起來他完全不知道槲寄生代表了什麼啊。手裡提著槲寄生圈的貝爾摩德失笑,卻也沒有扔掉,而是掛在了自己的安全屋內。

坐在餐桌上編寫著任務報告的吟釀頭都不回,答非所問道:“鑒於你每天晚上都不睡覺,我想貓頭鷹會很適合你。”

“貓不好嗎?”貝爾摩德順著他的話反問。

“貓至少會出門運動,你會嗎?”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瞬,隨即笑著收起這份小孩的心意,也懶得和他辯論。她回房間換上真絲睡衣,又給自己調了杯酒,坐到吟釀對麵,看他一臉認真地打字敷衍。

她知道,按照吟釀的習慣,這份正在編輯的任務報告絕對不會是今晚的,應該是上個月在英國那邊執行任務後的曆史遺留問題。

拖延症的小鬼。

一直將任務報告丟給對方寫還沒有一絲自覺的狡猾女人抿了口酒,這樣想到。

“boss發派給你的任務,收到了吧?”她像是聊天氣一樣隨意挑起話題,仿佛她口中的boss不是什麼跨國大型犯罪集團的最高級上司,而是隨便一個可以第一天報道第二天跳槽走人的十八線小城市公司老板。

可惜她不在意,在場的另一個人也不在意。

“去警校報到入學,對吧。”吟釀冷靜地點擊發送,看著文件卡在截止日期的最後一分鐘被送到目的地,頓時愉悅地眯起眼睛,還不忘回答貝爾摩德的話。

“加油哦,未來的警官先生~”貝爾摩德笑眯眯地看著他。

“被你叫警官感覺真的很怪。”

不想去看貝爾摩德的笑臉,吟釀點開了今天早上發送到他郵箱裡,到現在晚上接近十二點都沒有打開看過的未來身份信息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