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牽出來的相親 沈昕氣惱,想著……(1 / 2)

沈昕氣惱,想著齊潤聲那張裝模作樣的臉,又想著景清那愚鈍不堪的反應,他起身,重重地摔上了自己的房門。

這聲動靜驚到了剛掀開簾子要進來的齊潤聲,還有在外麵閒話家常的媽媽們。

沈媽媽大喊:“沈昕!嚇到人了,彆皮賤!”

景清也說:“快回房間吧,彆管沈昕,他天天發癲。”

“嗯。”齊潤聲應下,也回了房間。他翻開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麵被他夾了一支英雄牌的鋼筆,還有一張小紙條。

那日突然,他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齊潤聲撚起被折的四方的紙條,靜了很久,最終沒有打開,他把紙條握在手中撚做一團,連同那支鋼筆也被肢解了,扔進垃圾桶毀屍滅跡。

齊潤聲以為第一次失敗會讓沈昕繼續躊躇起來,沒成想他那麼快又去求和,似乎沒有糾結過這支鋼筆的去向,已經沒甚意義了,他留著這些,若是被發現了也是說不清,不如丟了。

他轉過身開始複習,但內心還是想著垃圾桶裡的鋼筆。齊潤聲不想留下鋼筆,畢竟這不是好來路的,他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打上了不光彩的印記。

可這畢竟不是他的東西,“他們之間的冷戰翻篇了,你的小心思早就落空了,去還給景清哥吧,告訴他真相。”他心裡的聲音說。

“不對,這隻會讓景清哥看不起你,趁早扔了吧,這隻是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齊潤聲緊緊抿著唇,最終還是蹲到垃圾桶旁邊,去撿那支已經被他拆開的鋼筆。

周末的時間早就有了安排。沈昕早早地起來,套了一件藍白紋的短袖出了房門,一抬眼便看見景清在扯白襯衫的領口。

不知為什麼,他看了有些臉燒。景清轉頭看他來了,奇道:“過來啊。”

沈昕轉了臉,顧左右而言他,“齊潤聲沒有起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

“他剛起,在洗漱,你也快些去吧。”

自行車坐不下兩個人,他們隻能步行去,所幸也不遠,兩個人跟在景清後麵,一路上也說不出幾句話,景清隻當他們是不好意思。

照個合照很快,師傅說等兩周後來取。景清把兩人往旁邊推,說:“師傅等一下,我還想照張單人的相片。”

沈昕和齊潤聲隻好站在一旁等著。

齊潤聲盯著老師傅的動作,眼也不眨一下。嘴裡喃喃自問:“是怎麼照的?”

“那個座樓機有一個底片盒,用的膠片。拍照前要套入對應的相片框裡,裡麵有個小窗口可以看到倒立的影像,手動對好焦之後,蓋上紅布,然後按下連接在機旁邊的快門線,就照好了。大致是這樣吧。”沈昕聽見了,隨口答道。

景清已經照好了,那老師傅從紅布裡鑽出來,笑:“正是呢,照片拍攝完之後,還需要經過底片衝洗和照片衝曬,後麵這些工序都得是師傅們手工完成,精細的很。”

“您這照片都兩周後來取就行。收您四十五元,多謝惠顧。”

景清“嗯”了一聲,從兜裡摸出錢遞了過去。景清這次也是下血本了。

齊潤聲有些咂舌,十元已經是很多錢了,沒想到照兩次相要四十多,平常人家哪裡消費得起。沈昕拍了拍他肩膀,湊過去小聲道:“照相這種事,一般是有大事才照一次,什麼全家福了,新生兒,結婚之類的,平時不來,太貴了。”

齊潤聲讚同地點頭,他老家的桌子上還壓著一張照片,是他爸爸媽媽和沈叔叔的臨彆合照。沈昕也隻有自己出生和全家合照的照片,根本沒有自己的相片,沈爸爸說如果他能考上大學,就考慮帶他來照。

回了院子裡,景媽媽一直追問兒子照的怎麼樣,沈昕不由好奇,“景阿姨,景清哥那照片要用來做什麼呀?”

景媽媽神秘地說:“等拿到照片那日再告訴你們。”

沈昕聳聳肩,想來這照片應該是被當做紀念留下來,其實他更想看看照片拍的帥不帥,畢竟穿著白襯衫正正經經的景清並不多見,更多時候他都是閒散的模樣。

兩周後沈昕才知道,這照片確實是被當做紀念留下來的,但可不是留在景家或是其他地方。

那是景媽媽為了幫景清相看對象,要交給女方的照片!

“阿姨,這對景清哥來說會不會有點早?”沈昕湊到正在擇菜的景阿姨身邊,委婉地說。

齊潤聲頭一次那麼認真地附和沈昕。他說:“是啊,景清哥那麼優秀,還是再等等吧。”

景媽媽被兩個少年的話逗笑了,她忍住笑,說:“兩個小祖宗喲,你們景清哥今年都二十好幾了,老大不小的,這擱在咱們農村老家,孩子都快學會走路了。再等幾年,其他同齡人孩子滿地爬了,他還是孤身一人,這叫我怎麼好放心。”

話是這麼說,理是這麼個理,但沈昕一想到如果景清找了個對象,然後迅速戀愛結婚生子,他的心情就萬分糟糕,他斟酌著,道:“但是景清哥那麼年輕,還沒立業,怎麼成家嘛。”

“這個呢,就不用你們幾個小孩操心了,他爸先前在他畢業的時候就給他找了個工作,喊他過去上班。”景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