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籽 那個夏天的蟬鳴聲灌耳,白日鼎……(1 / 2)

曇花 照燒醬 1787 字 1個月前

那個夏天的蟬鳴聲灌耳,白日鼎沸。窗外枝丫瘋長,擋不住高掛的驕陽。

“你能不能快點。”程許聞言抬頭看著自己的好妹妹程瑤,她手裡隻有一個小的手提包,而自己這行李箱兩個,大背包一個。“你就不能拿點東西嗎,瑤瑤?”“我拿了啊,你快點,我真的很熱。”程瑤雙手一攤,轉身往剛租的屋子裡走去。

“許許,讓爸爸來吧。”背後傳來程遼華的聲音,他搓了搓手彎腰拿起了地上的背包,還提了一個行李箱,“爸,你腰不好,彆老這樣。”程許拿了另一個行李箱跟在他後麵,他沒有接程許的話,抬頭看了看房子扭頭對程許說:“這房子還不錯吧,離學校也近,真挺敞亮的,你先拿東西進去,我讓搬家的把家具給搬進去。”

“爸。”還沒等程許說完,程遼華就把程許推進門去:“快去快去,外麵太曬了。”程許看著他走回路邊,和裝家具的卡車司機說話。

程許拿著行李走到走廊最裡麵的兩間臥室,“誒,你們開學穿什麼,我好糾結。”程瑤的聲音從旁邊主臥傳來,程許敲了敲門說:“你的東西我放門口了。”裡麵人沒應。她轉身邁入旁邊的書房,書房很乾淨,沒有貼牆紙隻是白白的牆,有點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書桌有櫃子有床。

挺好,挺大的,她想。

把行李箱放倒,她坐在第下,把小提琴裝的琴盒拿了出來,打開,她撫著琴身,思緒折疊。

女人黑色的秀發在風中飄揚,臉上笑容燦爛,極具穿透力的音符,飄灑起沁人的曇花花香,它是靈動的,是柔和的,是斷臂女神維納斯的完美。

那是程許的母親鐘覓月,女人膚如凝脂,眼含秋水,程許生得像她媽媽皮膚非常白淨,明眸善睞,像洋娃娃,標誌的瓜子臉,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影若笑,所以從小街坊鄰居都更喜愛程許些。因為這個程瑤經常在家中同程遼華鬨,程遼華也就更加慣愛妹妹。鐘覓月是個小提琴家,程遼華是小學老師,程遼華第一次看到鐘覓月的時候,他就想讓鐘覓月可以一直站在音樂禮堂上。程許在小提琴上頗有天賦也與鐘覓月更親,程瑤愛鬨,鐘覓月不讓她碰小提琴,程瑤不願意一直站著,也並沒有過度要求學。當一家人最溫馨的時候,上帝偏偏愛開玩笑。一場大病讓鐘覓月再也看不見太陽,再也看不見最愛的曇花,讓一個家突然支離破碎。

“不是,你怎麼還弄你那琴啊,叫你多少遍聽不到嗎,爸叫我們出去。”程瑤手裡拿著手機,嘴裡嚼著口香糖,語氣犯衝。“來了”,程許把琴放好,抖了抖剛坐在地上沾著灰的褲子,走出了房間。

“爸爸不能經常過來,爸爸的學校在北邊,我就住在學校宿舍,你們兩個人一個月四千塊來瑤瑤你拿著。”程遼華把錢給了程瑤,他知道程瑤會花錢,錢花得快,他又拉著程許塞了三百小聲說:“你拿著,彆不舍得花。”程許什麼也沒說點點頭,她突然發現他老了。

程遼華囑咐好後就離開了,旁邊的程瑤看了眼程許從剛拿來的四千塊裡,抽了一千四放在旁邊的餐桌上說:“姐,我同學過生日,問你借點了。”說完就回了房間,程許拿起桌上的錢,陽光有些刺眼,晃著她頭疼。

程許整理好行李,衣服疊好,把小提琴放到了床下,高中應該沒有時間去練琴了吧,她想。拿了套衣服往衛生間去,等她洗完出來後,程瑤背著小包踩著小高跟對程許說:“我出門了。”沒等她回應,迎來的是重重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