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下鄉記 入了七月,天越來越熱……(2 / 2)

謝緲皺起眉毛,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這是他沒想過的狀況,這個破地方連下人都沒有。

“你彆皺眉,我能修好。”溫玉安連忙說著,他瞧不得這男人皺眉,特彆是那眉尾的疤痕隨著皺眉猙獰了不少,看起來特嚇人。

本來門壞了心裡還有些抱怨呢,這會子嚇得啥都不敢抱怨了。

他趕快拿起小木槌“鐺鐺鐺”地一頓敲,沒一會兒就把上頭給敲好了,推著門晃了晃,已經牢固了不少。

“你看,我修好了的。”

所以彆凶了……好不好?溫玉安想著。

說罷他就從椅子上跳下來,上手要把另一邊的門抬起來,但在他抬門之前謝緲先上了手,手臂用力將門給抬了起來,豎在門框上。

謝緲有些不自然說道:“你站椅子上修一修,我幫你扶著門。”

溫玉安乖乖聽話,站椅子上敲著小木槌,過了會兒又在下麵敲了敲,直到最後停下來才弄好。

他這會子衣服已經全透了,頭發都濕得一綹一綹的,白皙的皮肉透著粉色惹人得緊。偏生他自己又不知道,拽開衣領散散熱,又彎著腰倒了杯茶水,那衣服更跟沒穿了似的。

謝緲眼睛像是焊在瘦小孩身上一般,瞅著那鎖骨直咽口水。他向來喜歡漂亮物件,這瘦小孩生得太漂亮了,才會一直看。

對,就是這樣的。謝緲想著好不容易才把眼睛移開,同時暗暗罵了自己不要臉。

溫玉安不知道他的想法,隻說著:“謝謝你幫我。”

謝緲臉上冷冷的,看著還有點凶,道:“我撞的,得幫。”

溫玉安瞧著他臉頰上也出了汗,就給他倒了杯茶喝著,順便讓他歇會兒消消汗。

喝完茶之後兩人就各自回了各自房間,溫玉安繼續溫書學習,而謝緲則無所事事在房間裡亂晃,時不時聽著隔壁的讀書聲,倒也不覺著厭煩了。

沒多久外邊天就暗了下來,有個小男娃從外邊回家,小跑著去了溫玉安房間裡,喊著:“舅舅,阿娘在鎮上買了肉回來,今晚能吃著香噴噴的肉肉了。”

溫玉安捏了捏外甥的小胖臉:“小滿回來了啊,走,咱們一塊去廚房幫忙。”

小滿連連點頭,倆人一塊開門去了廚房。

溫玉安幫著阿姐燒火,小滿就在一邊蹲著跟他說今日去鎮子上的事兒,倆人可能聊得來了。

“阿娘給舅舅買了紙,夠你用到考試的了。”

溫玉安抬頭道:“阿姐,我那還有用的,不用買。”

阿姐瞅他兩眼,道:“你都把秀才的免賦稅資格給我們用了,阿姐給你買點紙怎麼了,好好學過些時間的考試可得加把勁呢。”

溫玉安笑著點點頭:“嗯,我儘量考。”

雖然他跟阿姐同母異父,但阿姐待他極好,大事兒小事兒幾乎都是阿姐給辦的,阿姐什麼事兒都不讓他乾,隻說好好學習就成。

溫玉安也沒辜負姐姐的期望,一路考中秀才,現如今馬上就要鄉試了。

晚上吃飯一家人都圍在圓桌上,今日有了個客人在,他們都有些拘謹,說話都比平日裡少了些。

吃飯間趙莊頭給家裡人把謝緲介紹了一番,溫玉安這才知道這個從京城來的貴客是謝將軍的兒子,也就是他們這片田莊的主人。說起來他們這些佃戶都是在謝將軍手裡討生活的。

等著晚飯過後,阿姐把溫玉安給留下,沒一會兒莊子裡的媒婆王嬸子就走了進來。

王嬸子一進門就笑得合不攏嘴:“溫秀才,嬸子來給你說媒了。”

溫玉安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轉臉看向了阿姐。

阿姐對他笑著道:“你今年冬天就要十九了,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哪怕現在先說好等到考試完了咱們再定親也行。”

王嬸子又說:“這姑娘家裡好幾個壯漢,還有幾個堂哥堂弟,他們不怕那隔壁莊子的惡霸,你要是跟她成婚就不用再被那惡霸家的女兒纏著了。”

溫玉安考中秀才那年,也不知道怎的就被纏上了,那家人三天兩頭就到他們臨溪莊鬨事兒,見著他就嚷嚷著要把女兒嫁給他,還跟莊子裡的姑娘放狠話,說是誰家要嫁給溫玉安就是跟她過不去。

起初大家不信,誰知道有些大膽的姑娘頭天找媒婆過去說親,第二天就被那惡霸找上門,後來弄得姑娘們都躲著溫玉安走,以至於他如今十八歲都沒定親。

王嬸子道:“你可得把握住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溫玉安也知道這個道理,就說著跟阿姐商量商量,過兩日就給她回話。

時間已經晚了,阿姐和溫玉安就各自回了房間,而溫玉安回屋的方向正好正好撞上謝緲。

溫玉安問著:“你怎麼還沒睡?”

“有點渴,出來喝水。”謝緲出來時那媒婆還沒走,便在外邊站著了,但他天生聽覺靈敏,屋裡的話一直往他耳朵裡鑽,聽了會兒才發覺裡邊的人竟然在給那瘦小孩說親。

謝緲上下打量了一下溫玉安,疑惑問著:“小孩,你才多大年紀就說親了?你們莊子裡都這般嗎?”

他甚至想著是不是這小孩他阿姐要把他給賣了,畢竟這麼漂亮的賣出去應該挺值錢。

溫玉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回著:“我快十九歲了,再不說親以後就難找了。”

周圍跟他同歲的都有娃娃了,就剩他一個還沒成親,聽王嬸子說他這個年紀的漢子都是沒人要的了。

十九歲?!

謝緲眼睛都瞪大了,他叫了一下午的小孩,年紀竟然比他大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