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向他一指，道：“成誠！”

成誠十分聽話，果然不運靈力。認準正在指揮的那名子弟，老老實實地起跑，箭步，揮拳。

“砰。”

“啊！”

那少年大叫一聲，倒在地上，也奮起拳腳反抗。

聽到動靜，場中鬥毆的子弟們紛紛停了下來，召回法寶向外看來。臉上神色各異，有擔憂的，懼怕的，也有興奮的，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琉璃撥開眾人，來到懷羽麵前，陡然見到他眼中閃爍的寒芒，不禁身子一顫。想起了荒村古廟中黑衣黑靴，手持鬼族刀，剜她眼睛的那個懷羽。

她心中一陣顫栗，自我安慰：淡定！要有專業素養！

懷羽擦傷都不深。衣衫破爛的模樣狼狽了點，臉卻仍是又俊又傲。

見到琉璃忽然變得驚恐的眼神，他皺了皺眉，扭過頭，擋住了臉上的傷。

兩片薄唇一碰，輕輕吐出兩個字：“廢物。”

人群中立時有人喊起來：“你說什麼？”

“不好好教訓小雜種一次，狂得沒邊了！”

“下次彆撞在小爺手裡！否則有你好看！”

所幸係統安靜如雞，竟然沒扣情緒點。

琉璃調整好心緒。端起架子繃起臉，環顧眾人，斥道：“大膽！”

要說原書中這位公主殿下，台詞真的可憐。對反派作死時候是“大膽”，問責仆婢是“大膽”，嗬斥女主是“大膽，”如今她殺雞儆猴還得是“大膽”。

但不得不說，簡潔好用，人群果然安靜下來。

“在館內就敢公然鬥毆，還撞到本公主麵前。嫌日子太舒坦了是不是？”

“誰是主使？自己站出來。”

她將眼刀投向剛才那名指揮者。

滿心等著的畫麵是：那人挨了幾拳，捂著臉怯怯地出來認個錯。自己再裝模作樣地，挨個訓斥他們一頓，在懷羽麵前拉起點好感值。

誰知這一看，差點忍不住一句“臥槽”就要脫口而出。

原來那少年支持不住。戰況已經變成了成誠單方麵的胖揍，拳拳到肉，“砰砰”作響。實打實地就要把他揍暈過去了。

琉璃忙扯開成誠，白衣少年頭破血流，一隻眼睛睜不開來，嘴腫得老高，還堅持著道：“公穀殿下，裡未免太過混，額要找額爹……”

琉璃扶額，這雞殺得有點過。

她壓低聲音對成誠道：“你不會輕點？不是和你說了簡單揍一下！”

成誠也低聲，委屈地道：“我沒用靈力。”

“咳，以後再下手打人之前，一定要先問我：打到什麼程度。聽我具體指揮！”

“是。”

不管怎樣，殺雞儆猴嘛，借著這凶殘的畫麵，還是得先教訓一下那幫熊孩子們才是要緊。

回頭再想法安慰這倒黴少年算了。

她調整好一副囂張的麵孔，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回過頭來。

……

？？猴呢？

剛才還挨挨擠擠的空地，現在隻剩下了成誠、安寧。

還有站得筆挺，雖然衣衫破爛，卻莫名氣質出塵的懷羽。他臉上寫著“留下看熱鬨也行”。睨著滿地狼藉，無所謂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