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負傷 毒發之時,便是你求生不得、……(1 / 2)

琉璃又想他說得也沒錯,望舒肯定不會丟下兩個人。以她的本事,最終也必能找到妖婆的老巢來。

鎮定下來之後,反倒覺得死屍也沒多可怕。跟剛才殺氣騰騰的懷羽比,竟然還顯得慈眉善目了一點。

琉璃找了個離他稍遠一些,沒什麼散落水銀的地方窩了下來。恨不得將自己也沉默進死屍堆裡,最好讓對方忘了自己的存在。千萬不要因為兩人獨處再扣點分什麼的……

她不由得想如果是女主和懷羽獨處,會說些什麼。進而想到自己最看好的那個小梅香,回到天庭一定得重點培訓她。

靜了好久,懷羽道:“殿下,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的修為,雖然算不上……高深絕頂,但不至於屢次被逼得這麼狼狽。上次是妖猿,這次又是人界水銀妖。是何緣故,殿下可否見告?”

他說話的時候眼光並沒向她偏轉。琉璃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現在的模樣的確不太好。睡夢中爬起來披頭散發不說,中衣剛才被自己燒了,又成了衣冠不整,連雙鞋也沒有。

其實她閉關那些天如果隻去熟悉原身本來的仙法,本能撿個七七八八,畢竟是這具身體原本就會的。

可她信了天君的邪,去練什麼“很簡單”的功法。練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難的一比,到現在連個門還沒入進去。

要不是她看過原書,知道自己這號人物實在沒什麼用處,她都懷疑老天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誆她。

正值夏末,琉璃晚上穿得很是清涼。

她拉了拉有些低的領口,說道:“本公主在練天君給的一種新功法,和我原本的法門有些……衝突。現在是比較尷尬的過渡期。不然你以為本宮很閒?跟你們下界除妖。那是因為新功法需要安全的試煉環境!”

說完立馬又補充道:“之前的仙法現在時靈時不靈。有時也是好使的。”

言外之意:你不要想殺人滅口,我還有靈的可能!

懷羽將頭枕上身後石壁,閉上了眼睛。“哦。那剛才我見到殿下的時候,您在念的,是什麼?”

“那是本宮此次下界,眼見眾生疾苦所得的一些感悟,準備回去的時候說給與天君聽。你還小,不懂的。”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一個殺人如麻的反派當然不懂。

“嗯。難為殿下,‘怕得要死’的時候,還能想到眾生疾苦。”

琉璃:那當然。最苦的就是被情緒點拿捏的打工人。

她在想要怎麼回的時候,石窟另一側傳來“軋軋”巨響,像是石門開啟。

有人來了。

懷羽看向聲音來處,滅掉了靈光。

琉璃則借著遠處石門開啟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偷偷去看他,想從他的表情上判斷來的人是望舒還是妖婆。她可看不出什麼妖氣仙氣。

鑒於對方剛質疑過自己,還是少問幾句弱智問題比較好。

可惜盯了幾眼毫無所獲。

反倒懷羽對她道:“過來。”

是老妖婆。

琉璃提起襯裙,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

懷羽遞給她一張折好的符紙。琉璃拿過之後瞬間如開了天眼一般,將整個石窟看得清清楚楚。連帶著看清了窟中一個個苦相凶相,飄來蕩去的冤魂。

她差點跳起來將符紙扔掉,大念社會主義二十四字真言!又生生忍住,憋得血氣都湧到臉上。

懷羽輕聲道:“隱陽符。捏好,躺下,閉上眼睛。”

琉璃故作鎮定地一一照做。

符紙是仙庭眾人居家旅行的必備工具,想達到定位傳送,定點傳音等等目的的時候,好用又不消耗靈氣。

而且修為低的可以用符紙輔助,完成能力之外的事。

比如琉璃修為不如水銀妖,在她麵前就沒辦法隱藏自身氣息。

但她手中這張隱陽符的製作者,若是修為高過水銀妖,就能令對方察覺不到她的陽氣。

換言之就是,她將符攥在手裡,就能隱藏陽氣,與陰人無異。而陰人,自然是可以看見石窟內其他陰魂的。

耳聽得足音一輕一重,像是妖婆受了傷。

又是一陣“軋軋”聲過。響起個金屬刮擦一般刺耳的聲音。

“仙君。老婦的本意,一直是隻找東西不傷宮人!您偏偏要我搞出這麼大動靜。現在倒好,仙庭派了好些個人下來,要拿我殺我。”

是她在給仙庭某人發傳訊符。

“可是老婦這顆棋子,不是你想棄就棄的。”

“我抓了個人,是你們仙庭公主。若是老婦死了,沒人能解得了她身上銀水之毒。”

“若是拿了我去仙庭,嘿嘿,那咱們之間的事,也就由不得我不說了!”

琉璃:這是我能聽的嗎?我為啥要醒過來?

且不說你和你這位仙君的奸情,單說“你隻抓了我”這件事,我就一點不想知道。這不擺明了說我身邊這位是不請自來麼!

好在她這個角色自帶弱智光環,關鍵時刻能裝裝糊塗。

妖婆等了一會,傳訊符對麵的人毫無回應。

琉璃聽得“呼呼”掌風,想是她在拿屍體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