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想起“往事”，咧了下嘴。“不錯。這般強橫，怕是和望舒也不相上下。”

琉璃把自己評成七級半，望舒算八級。剛才懷羽經過和合磐加持的那一擊，讓她覺得似乎比望舒還要強一些。

懷羽卻並沒有多高興，眼中有沉鬱之色一閃而過，捏緊了和合磐，起身道：“走吧。”

下一瞬，他手中的和合磐調轉方位，指向了琉璃。

琉璃短暫地驚了一下，便猛然轉身，手中的靈力幾乎與懷羽同時打出。

四道靈流在空中交錯而過。

琉璃拉住懷羽向後急飄出丈餘，電光擦過懷羽右側手臂，有殷紅的血砸在地上。

對麵那兩名突然出現的尼姑則比她們同門還慘，連具全屍也沒留下，大半身體被懷羽直接轟成了骨灰。殯葬火化一步到位。

琉璃道：“你怎麼樣？”

“沒事。”

“我看看。我帶著藥。”琉璃伸手想去抓過他的手臂來檢查一下。她怕懷羽沒有那麼強的愈傷能力，萬一被傷處拖累，在這地底迷宮可不是好玩的。

懷羽將手臂背在身後，躲過了她的手。

琉璃維持著這個姿勢，嚴肅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自己掌握分寸。那些尼姑可不會因為你受了傷而跟你客氣。”

她自認為對懷羽還算了解。他決定了的事，不管是對是錯，都要一條路走到黑的。不然原書後期也不會瘋到無法收場。

既然他不想給她看，那不管那道傷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他都不會讓她管。

“走吧。她們聽到聲音都會往這邊來，太危險了。”琉璃收回手，走在前麵。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懷羽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愈合。

懷羽嫌惡地看了一眼已經完好無損的傷處，麵色陰沉，撫了下殘破的袖子，使其多少還能起點遮蔽作用。

三兩步跟了上去。

黑暗之中，時辰難辨。

二人在山腹之中不知走了多久，偶爾也能聽到或遠或近處，傳來打鬥聲音。但也無從分辨是什麼人，戰果如何。

琉璃也並不想和誰彙合，隻自顧著往艮位去找澄心。

先前並不知道洞中如此之大。若是澄心真的將“手鐲”藏在洞裡，再想找可就難了。

隻盼能製住她人，想辦法逼她交出來。

中途清理了幾撥遇到的尼姑後，她們麵前的甬道不再有岔路，反而越來越寬闊。

琉璃放慢了腳步，二人貼著牆壁小心地向前。

忽然她停了下來，緊靠在牆壁上。

再往前的遠處，能看到一片灰衣人影，有序地站在一麵石門前。澄心想必就在門內。

琉璃一麵盤算著，自己要怎樣才能放倒這一群人。一麵壓低聲音道：“你在這等我。”

懷羽道：“一起。我用引磐。你開盾，護住我。”

琉璃不否認這是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好方案。但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誰。

雖然她拿“手鐲”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懷羽。

“你沒必要和我一起。在這等望舒會更安全。”琉璃提醒道。

懷羽想了想，道：“你先，三十丈外開盾。”

琉璃向他注目片刻，說道：“好。”

隨後雙腳點地，像隻遊隼一般，飛掠出去。

她甫一現身，灰衣尼們便有眼尖的看見了她。於是十數道電光齊發，聲勢駭人地朝她飛去。

三十丈左右果然是琉璃此時身法的極限，她為留靈氣支撐護盾，便隻好落地借力。

乘勢將周身靈氣流轉，雙手結印，以為中心。一道陰陽混元，厚重紮實的靈力護盾，瞬間撐開在她身前。

緊接著就是電光與護盾的強橫碰撞。麵前靈光炫目，激蕩起飛沙走石的狂風，琉璃的衣角烈烈翻飛，鬢發亂舞。

她咬牙前衝，繼續輸出靈氣補足護盾被消耗掉的虧空。

身邊白影一閃。濃鬱到沸騰一般的靈光，山呼海嘯地衝向對麵。

琉璃隻掃了一眼，驚訝地發現，白光之中竟裹挾著滔天的魔氣，那樣純粹的黑色，正絲絲縷縷的掙紮出來。

最終，同靈氣一起，轉瞬間將十餘名灰衣尼焚成了灰。

幾乎是同時，琉璃和懷羽落在已經空無一人的石門之前。

在他們身後，兩名剛趕過來的女尼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一人腳下生風，頭也不回地跑了。

另一人杵在原地沒動，仔細看才能發現她整個人都在小幅度地發顫。而她在這顫抖中，一直試圖控製自己的身體，想要轉過身去。

琉璃收盾，向她勾了下手，指著和合磐道：“過來。把那東西給我，我不殺你。”

懷羽口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作聲。

那尼姑不住點頭，卻還是挪不動分毫，隻好抬手把和合磐遞出去。

“哎哎哎～，把那玩意轉個個。”琉璃看著正對著自己的磐口，難免緊張。

那名尼姑這才想起將和合磐轉了個方向，磐口對準自己，將手柄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