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你肚子裡的小娃娃出來，你打算給他取什麼名字啊？”

娘輕輕地撫著我的頭，笑著說：“昭昭啊，我們就叫他啟維吧。沈啟維……”

我娘是世家出身，無論是從氣質儀態還是容貌，都沒得挑。所以我爹才要一心求娶她。

可我娘就是太心軟了，後院的妾室鬥得那樣凶，她都要親自去調解。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那幾個妾室表麵上是應下了，心裡卻盤算著下一步該乾什麼。

直到花朝節那日，爹帶著妾室出遊。我娘，因為身子不適，才沒去，我是瞞著我娘，偷偷溜回來的。

我躲在她屋內的屏風旁，剛要出去。就看見李春紅急匆匆的拿著一碗藥往我娘嘴裡灌。

“夫人，這是保胎藥，你喝下去，保證小少爺健健康康的。”我娘被她按的死死的，嘴巴抿緊卻還是被灌了藥。

我還正好奇，她平日最是招搖，今日怎麼還放棄出風頭的機會，守在府裡。

原來打的是這個注意，她竟想害我娘。

四周的下人也被她支走，我隻能靠腕力拚了。

“李春紅！你把手撒開，休想害我娘！”

我用儘所有力氣，還是推不動她，在絕望之時，還是王爺救了我。

那時他還未封王，是陛下的五皇子。

“五皇子嵐穆在此 ！何人造次！”

至於他那日何在我府中，後來隻是解釋說來找我爹辦事。見我娘暈了過去，他讓隨護的太醫提我娘診治。身邊的公公斥道“見到五皇子還不跪下行禮。”

李春紅嚇得一跪“參參……參見殿下。”

他臉色陰沉：“你剛剛在做什麼？”

“妾……在給夫人喂藥”

“喂藥？喂藥需要你掐著小姐的脖子嗎？這府裡的下人呢？都死了嗎？本殿看你分明就是在投毒！”

事到如此，她還是不肯認罪。

“殿下明鑒，妾真的隻是給夫人喂保胎藥。”

“小小妾室竟對當家主母下手，今日我便提丞相大人好好的管束你。拖出去，杖責五十。”

李春紅臉色慌亂：“殿下，殿下饒命，妾雖賤命一條，但您這濫用私刑！不能打我，我會死的。我死了，您可就背上命案了。”

“是你投毒在先，本殿就是濫用私刑又何妨。不如這樣吧，把你送去官府，任官府處置。你猜……”

她知道去官府的下場，急忙認錯：“殿下，妾錯了，妾一時鬼迷心竅，才乾了傻事啊。隻要不送妾去官府 ，要打要罰隨您處置。”

她哭的鼻涕眼淚都混在一起，很是惡心。

“好啊，成全你，拖出去，六十軍棍。”

“殿下……殿下！”

李春紅最終在一聲聲哀嚎中死去，我娘……也沒能被救回來。

我爹悲憤欲絕，將妾室全都休棄，自此，餘生未娶。

後來他是在和娘初見的那個湖中被撈上來的，他跳湖時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走的很乾淨，什麼也沒留下，就好像他從未做過我的父親，從未降生於這個世界。

“今日多謝殿下相救，昭昭無以為報，但願為您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當牛做馬多不好啊，你嫁給我吧，就當是報答。”

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