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倩兒,她已經有一月身孕了,我怕再不娶,會遭人非議。”
我心頭一顫,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王爺要納妾,又何須問我,納了便是。”
他一臉嚴肅“不是納妾,本王要娶平妻。”
“平妻?你竟要娶平妻?平日裡那些嚼舌根的說我獨占後院,不許你納妾就罷了。我都忍,是你說你此生絕不納妾的。可如今你直接又娶一個,嵐穆,我真是越發的不認識你了。”
“昭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轉過身去,不願看他,眼淚不爭氣的流,我在哭什麼呢……
我是在哭,如今的永安王,不是當初那個笑著讓我嫁給他的少年郎了。
“你……要想被全城的人笑話,儘管娶。妻也好,妾也罷,今後都與我無關。為了子維的前程,我不會與你和離。隻是你我就此決裂,我就當從前的五皇子死了。”
我抹乾眼淚,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浣兒,傳我令。我要帶子維回揚州老宅。府裡的下人,想走的跟上,想留的留下。”
揚州跟蘇城距離不遠,好在的是比蘇城清淨些。
不過兩日便到了,府裡的下人,跟著我走了一半,這些忠仆都是……王爺還是五皇子的時候就跟著的。
推開那扇早已破舊的門,迎麵而來的是兒時的記憶。
爹曾在院中架起秋千,每次我要玩的時候就會把我推的好高好高,
娘在後花園編的葡萄架還在。
“有些荒涼,不過修繕一番定會跟從前一樣好看的。浣兒,我帶來的銀子你撥出一千兩,去置辦些新物件吧,這沈府已有四年了無人跡,好些物件都不能用了。”
“是”
浣兒做事很麻利,不出三日,沈府便恢複了往日的光彩。子維也很喜歡這,抱他在院裡散步時總是東張西望地看不停。
我本來以為,離開蘇城那個傷心地,一切都會變好的。
可是我錯了,我似乎,不配幸運。
老永安王妃送我的鐲子,我不曾摘下來。卻不知,這玉鐲成了刺痛我最後一絲精神防線的刀。
子維對什麼都好奇,看見什麼都想往嘴裡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鐲子,我便取下來給他玩。
誰知他一拿到塞進口中,便哇哇大哭。
我發覺不對,“浣兒!備車帶我去找醫士!”
我抱著他四處奔走,最後找到了位來自西域的老醫士。
“醫士,快救救我的孩子。這個鐲子,他含進口中後就變成這樣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莫慌,鐲子呈上來讓我看看。”
我將手鐲遞給他,隻見他放到光亮處觀察幾番,猛地一摔。聞了聞鐲子的裂口,表情凝重。
“贈你此鐲的人,心腸甚是歹毒。裡麵含有大量的莨菪粉末,平日佩戴倒無事。可一旦入口,粉末便會從中滲出。”
我心一寒,本以為陳懷慈的態度好轉是因為良心發現,沒想到她是想要置我和孩子於死地。
“先彆管這個了,您看我兒該如何救啊?”
“這個不好說,莨菪的毒,輕則癡傻,重則,這輩子都無法行走說話。”
“醫士……求求您了。”
我跪下來求他,為了子維我什麼都能做。我隻有子維了……我隻有他了。
“姑娘,快起來。你這又是何苦呢,老夫有一發,隻是……”
(此時 老永安王妃處)
“雪鬆,沈昭昭那邊怎麼樣了?”
身旁的雪鬆巴結道:“回老王妃,都辦妥了,那個鐲子起作用了,沈昭昭快要瘋了。”
陳懷慈得意一笑:“哼~,一個落魄的賤人。也配做永安王妃?要是她父親還活著,她勉強才配得上。
可如今她什麼都不是,即使生下兒子,也是賤人一個,跟她娘一樣的貨色。”
“隻是……老奴有一事不明。”
“說”
“既然您討厭沈昭昭,用計除去便是。為何要……搭上小王爺的性命呢。”
“她的兒子可補配繼承我兒的基業,如今太子之位空缺,我兒需要母族強大的高門貴女做王妃。
並非是她那種貨色能配上的,死了一個孫子又如何?待她被休棄,讓我兒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老王妃英明!奴才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