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秉鈞的目光落在身後的寒霜身上，似是想單獨談談便微偏些頭小聲的朝著寒霜說。

“先去取貨”

“是”

待寒霜退去，顧秉鈞才將目光收回來，朝著董婉洛做了個請，董婉洛瞧了眼顧秉鈞動身跟著顧秉鈞來到了霓裳閣的後花園。

“你覺得太子可會是一位好夫君？”

董婉洛一愣，握著暖手爐的手緊了緊，麵目有些緊張的同時瞬間紅了臉頰，卻並沒有說話。

“董小姐也算是和太子青梅竹馬，算明白太子的為人”

“世子是想問什麼？”

顧秉鈞張嘴剛發出一個音節便愣住了，最後還是覺得這個問題不妥。

“哦，咋日太子送書信報了回程日，但言語之間句句皆是董小姐，然後本世子有些失態，回了書信罵太子……豬腦”

董婉洛淡淡的笑了笑，算是明白了世子的言語之意，便朝著世子行上一禮。

“婉洛會替世子說幾句好話的”

“多謝，算本世子欠董小姐一個人情”

“董小姐有要事便先去忙，請”

告彆董婉洛後，顧秉鈞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窗外，神情頗為嚴肅。

在顧君安登基前，顧秉鈞對於董家小姐的印象一直都是蠱惑太子的妖妃，這個結論還得看是太子對於董婉洛的事總是會失去判斷力，就像一個豬腦沒有自己的獨斷力，像一個愚者。

等到登基後太子提出立董婉洛為後時，顧秉鈞沒有抗議的原因無非是逝者為大，董家又是世代忠臣，董婉洛亦是為太子而死，無論那一樣都當得起皇後這個職位。

且身為死者，自然不必擔心董家勢大想靠著皇後上位。

可本以為太子對於董婉洛隻是一時愧疚，又加上青梅竹馬的情誼才多加關注，可登基後他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對董婉洛是真情，用情至深到可以去殉葬。

就是對董婉洛的不熟悉，顧秉鈞才無法知道這董家小姐對於顧君安是保有著忠臣的本質還是對顧君安同樣用情至深？

顧秉鈞揉了揉眉心，想起了那個世界裡變成了暴君的太子，無論是那個世界還是自己的世界，董婉洛都是為了太子而死，這點可以確定董婉洛是太子這邊的。

可世間的萬般變數從來都不由人定，也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改變停留，就像白雪裹世，總會有到來的時刻。

……

“那董婉洛呢？”

書靈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世間萬般皆是命，而董婉洛的命數便是作為顧君安心中的光死去，這是她的榮幸，也是她必定的結局”

“或許你覺得這很無情，可是你也該明白，無論是你看見的大亂時代還是你所處的安平時代，董婉洛的結局都不曾被改變過，這隻是因為她的死是一個時代的重要節點”

“就算你想救下她，也是沒有能力去對抗那位名為作家的落筆”

“筆落，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阻止”

“但，請你在必要時刻補上最重要的一筆，這會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