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老皇帝啊，突然麵前站著兩個皇後，一個錦衣華服，另一個卻似農婦，但是眉眼間竟是長得一模一樣，比雙生兒更像雙生兒。皇帝就懵了啊。雖然聽過這世間有人長得相似，但不想這兩人，竟連身上的痣和胎記都是一樣的，雖然位置有些許偏差吧，但是誰會看得那麼仔細啊。這真假皇後，聊起往事，也是一模一樣，半點沒有偏差，這可難倒了老皇帝。你們猜這皇帝怎麼做？”

“上刑！”

“找親近的人問！”

“睡一睡不就知道了！”

“可不是嘛，睡一睡不就知道了！”

底下的觀眾越講越離譜，誰知台上卻應了。

“沒錯啊！皇帝也是這麼想的，既然問不出來，那便睡一睡啊！這皇後長得自是嬌豔，原本也是北堯世家出身。這皇帝便提出睡一睡，畢竟自己老婆，睡一下總會知道吧。於是宮人就安排上了，真假皇後放進了一間房，兩張床，皇帝睡了這個，又睡那個，折騰了一夜，第二天出來，腰都扶不直了。”

“太昏庸了，還放一間房。”下麵的觀眾啐了一口。

“可不是嗎？老皇帝昏庸的很，按理說，睡過，便知曉了吧？誰知這皇帝卻是食髓知味，非說分不出來，更是把寢殿的床加大，連著數日，都要真假皇後一同服侍。你說他真試不出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禦前服侍的內官說，這皇帝第一次就試出來了，真皇後世家出身，性子內斂，那方麵，自然也是拘謹得很，但是假皇後就是天生的狐媚子，慣會折騰。老皇帝自然也舍不得放，便一直稱試不出來。”

“那皇後也能忍？”薛素蘊忍不住開口問。

“姑娘說到點子上了。起初，為了兩位皇子，皇後也是忍了的，但是日日如此，是明目張膽地羞辱啊，世家出身，規規矩矩的皇後，怎麼能忍受自己每天如此求歡。時日已久，便害了鬱症，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那剩下那個呢？”

“對啊，假皇後呢？”

“各位慎言呐，如今那位，正是當今北堯皇後，老皇帝親口應下的，害鬱症的是那假皇後，留下的是真的。”

“呸！不要臉！”

“明眼人都知道！”

“怪不得那北堯國力漸衰呢。”

“可不是嗎？攤上這麼個皇帝。”

說書人又說道：“無論如何，老皇帝應下了，連皇後娘家人也認了這個皇後，欲聽這位皇後整頓後宮，料理皇子之事，請聽下回分解！”

散場後，班主親自來了雅間問候，知曉了這薛二小姐的性情，她特意站得遠了些。

“小姐們對今日的演出可還滿意？”

“班主有心了，我和妹妹聽得甚好，隻是不知，這事情是真的嗎？”

班主笑了笑，說道：“我們雖在宮內服侍，自然看得略清楚些，隻是這真相究竟如何，怕是也未必僅僅如此吧。您就當是聽個樂子。”

薛素蘊應了聲，班主見樓下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便送她們出去了。

兩姐妹前腳剛回左相府，薛相和薛夫人後腳也到了。見姐妹兩人有說有笑地聊著今日的劇情，便也終於放下了心。

“妹妹，你覺得好看嗎？後麵幾場還要看嗎？”薛素蘊今日時時盯著妹妹，倒也一時忘了妹妹恐見人，如今回了家，坐在素蘅的屋裡，又想起了昔日種種，有些後怕。

“很有意思，我愛看的。”素蘅笑了笑，她也很好奇這故事後頭會是怎樣發展。

“對了妹妹，今日那公子，姐姐見你有意與人結交，一時忘我，如今想來，也覺得自己有些草率，很是不安。你若是不願，姐姐讓門房那邊攔著便是，也不讓人無端擾你清淨。”

素蘅一聽她提這事，便知道自己繞不過去了，隻能回道：“我許久未與人對談，也是我說話有失分寸，姐姐不必自責。隻是畢竟是外男，不知，我這樣是否有辱門風。”

“妹妹哪裡的話，我們家不似彆家高門，條條框框多得要命，隻要你願意，那人哪怕是一介布衣莊稼漢，父親母親也是不會阻攔的。你開心最重要了。”

“這...”素蘅雖知道他們對原身縱容，但總覺得仍有些怪異。

“家門榮辱不該係在你的身上，有哥哥，有姐姐，怎麼能輪到你一個小姑娘去承擔呢。哥哥自然會去爭取功名，我也會嫁個好人家，我們都會護著你的。”薛素蘊伸手想摸一摸素蘅的頭，又沒敢摸上去。

“姐姐。”素蘅一把抱住了她，聲音帶著哭腔，前世的素蘅作為姐姐，很能體會作為姐姐的辛酸，時常滿腹抱怨，卻仍舊儘心儘力為家裡做貢獻。薛素蘊明明也隻是個小姑娘，卻絲毫不在意妹妹受寵，這麼多年，也承受了很多，卻仍舊寵愛著她。

“怎的哭了呢？是姐姐不好，沒事啦，不會再有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了。”薛素蘊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

“姐姐很好，姐姐是我見過的世上最好的人。”

“說什麼胡話呢，你這輩子，還能見到很多人。你這話被父親母親和大哥聽到，怕是要吃味了。”薛素蘊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你們都很好，都是我見過的頂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