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明心…
顧辭…
素衡在一旁聽著,總覺得這兩人的對話有些夾槍帶棒,便朝著院落說:“長禮,我們去外麵等等阿月姑娘吧。”
長禮原本就在院落戰戰兢兢,明明什麼都聽得到,又要假裝聽不見,連忙答好,隨素衡一起到了院外。
夜色濃如水,入夜的望無山也有幾分涼意,天邊的星鬥閃爍,仙華宗處處掌了燈,倒也朦朧中透著光亮。唯有那座荒山,似是被投下的陰影,暗的僅餘山腳下的那點光。
阿月現了真身,一尾長約五尺的墨翅綠鱗蛇在碎石間遊走,昏暗中兩隻蛇眼幽幽發著綠光。阿月身上的鱗片堅硬無比,碾過碎石時,硬生生將那石尖磨鈍了。在那望無山的陰麵一路下山,除了路陡峭些,一路上倒是毫無阻礙。
下了山,阿月又沿著樹叢往荒山山腳遊去,一路遇到幾波夜巡的弟子,都恰好錯身未曾碰麵。
行至荒山山腳,阿月抬起了身體的前三分之一,四處張望。明明是一尾蛇,卻在心口有一枚護心鱗,鱗片泛著金光。看四周無人,阿月又向著往山上的院落盤桓而去。
荒山上的院落僅有三五處,阿月化為人形,循著微弱的靈力波動,往其中一座極小的院落探去。
院落中住著一名男子,阿月觀望了一下,男子斷了臂膀,而牆上掛著一柄劍,桌上放著一個包袱,似是要遠行。
阿月小心地退了出來,又探身向另一個有靈力波動的院落前去。
“誰?”阿月尚未靠近院落,裡頭便傳來一道男聲,伴隨著聲音的,還有一絲劍芒,那人並未動殺念,劍芒在阿月身前地上劃了一道痕,似是阻止她前行。
阿月匆忙斂去氣息,又化為蛇身。
“怎麼了?阿徊?”又有一道女聲。
男聲回道:“無事,師姐,許是夜遊走獸。”
“早些睡吧。“女子道。
“是,師姐。”
四周又落下了寂靜。
幽暗中,阿月依然感覺到那人的靈力波動,似是四處試探,好一會兒,才收回了靈力,阿月一直原地未動分毫。
化為蛇形後,阿月的法力更為高深,行動敏捷,也可更好的收斂靈力。但畢竟蛇身,無法翻身入院,自是無法親眼看到裡頭的情形了。
原以為這莫忘根基有損,修煉無果,況且這荒山,又住的都是“特殊弟子,以阿月的修為,不可能會被察覺。草率了。
既已打草驚蛇,阿月也不便再入內查探了,隻得原路返回。
“小妖女回來了。”長禮指著夜色中化為人形的阿月道。
“煩人的小地精,本姑娘是仙!蛇仙!”阿月不耐煩道。
“打探的怎麼樣了?”素衡問。
裡屋的兩個陰陽怪也循聲走了出來。
阿月有些喪氣,“曉先生說是大吉,我還以為很簡單呢,結果竟遇到個高手。”
曉明心尷尬道:“啊,這,我算得是下山方位,不是完成這事的吉凶啊。”
素衡納悶道:“怎會有高手?是莫忘嗎?”
阿月說:“那倒不是。我也以為那荒山上都是廢柴,誰知我剛探到莫忘的院外便被裡頭的人發現了,那人似是莫忘的師弟,喊莫忘師姐呢。”
素衡又問:“實力有多強?”
阿月想了一下說:“沒有交手,但是感知力不在我之下,一般感知強的,實力也差不到哪兒去。起碼我們這幾個人,也就我和你師弟能打贏吧。”
素衡已知曉顧辭的實力,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暗的不行,咱們就走明的吧。”
“什麼意思?”阿月問。
“明日,我和阿辭自請入荒山。”
阿月問:“那我們呢?”
“長禮擅草藥,就上丹藥峰吧,探聽一下救治莫忘的情況,也可有機會收集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長禮答:“是!”
“阿月姑娘,你上劍道峰吧,莫忘也曾是劍修,你可以去那兒探聽一下消息,問問看莫忘到底遭遇了什麼,以及她原本的天賦境界如何。”
阿月應了聲好。
“曉先生,勞煩你算一下,這樣安排是否妥當?”
曉明心掐指盤算,答:“妥。至於我自己,便去修陣法,恰好想研究一下我們手上的陣法有何作用。”
素衡說:“好的,明日大家表現儘量不要過分突出,我知道諸位都是能人,若是表現過好,怕他們起疑心。”
安排完這些,大家就各自回了房間,僅留下素衡和顧辭商量明日對策。
“阿辭,明日的考校,需要你收斂些,若是過分出彩,想來他們也不會允你去荒山的。”
“阿衡需要我怎麼收斂?嗯?”顧辭挑眉,下巴微抬。
“就,乾啥啥不行吧。”素衡食指橫在人中,眼睛微眯,又說道:“而且要一副很努力的樣子。”
顧辭笑了,說:“很努力的,乾啥啥不行?”
素衡點頭稱是,“而且,阿月說了,莫忘身邊有高手,你最好氣息一直好好收斂。”
“阿衡說什麼就是什麼。”顧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