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進,這糕點傳來的香味就已經彌漫到了整條街上。
元笙笙深吸了一口氣,嗯,這股香氣是糯米蒸熟後的氣味,裡麵夾雜著絲絲的甜味。
確實好聞。
本來沒想過嘗試中式糕點的她,現在隱隱約約有些期待了。
排隊的人一直都沒有減少,待等到她倆的時候,後麵又聚集了很多人。
白白胖胖的桃花糕,四四方方的就這樣放在籠布上,看著格外的喜人。
離得越近,這桃花的香味越濃鬱,甜絲絲的仿佛整個人正置身在盛放的桃花樹下。
大娘把兩人要的糕點分彆裝好。
林水提著油紙包正要回去,但卻被元笙笙一把攔住。
“陪我去趟繡線鋪子。”
這不是林水第一次陪她去了,她也知道笙笙會一種做簪子的技法,但這簪子既不是用珍珠,也不是用金銀,更不是用各種寶石,而是用繡線製成的。
之前她倒是沒聽說過笙笙有這樣的手藝。
十幾天前,眼瞅著就要到瀾兒的生日了,但她卻都不知道應該送他些什麼。
每年都送些金銀的首飾,毫無新意。
隨後又想著買些衣裳啊,香囊什麼的,可是又覺得不夠貴重有稱頭。
她想著,最好送的是那種能夠天天戴著的,能讓瀾兒時時刻刻想到自己的,又能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的新奇玩意兒。
搬貨休息之餘,笙笙許是看出了自己的若有所思,她就順其自然地講這事情說了出來。
卻沒想到笙笙聽到後眼睛直冒光,她拍著胸脯說此事包在她身上。
放工後,她就被笙笙拉著去了針線鋪子,買了好些個東西,不僅有修仙,還有塊什麼勞什子的拉絲板。
不僅將她這幾日的工錢花了個一乾二淨,甚至還將自己的錢包掏空了大半。
幾日之後,她拿著一個靛藍色的發簪給自己。
要說這發簪做確實比首飾店裡的做的都要精致上好多。隻是簡單的幾隻葉片,其中一隻葉子上還墜了一顆珍珠。
葉片不僅做的逼真,還各有光澤。
明明那日她隻選了幾種看起來並不值錢的繡線,怎的現下變成了簪子後,就如此的光彩奪目?
如瀾拿到簪子後也直誇好看,歡喜地說他從未見到過這樣好看,彆致的簪子。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在自己懷中求饒的可憐神情,林水就覺得身上燥熱。
“上次不是買過了嗎?”
“這次再買些。”
***
絲線鋪子裡,除了老板雲大嬸之外,還有一位蒙著麵紗的白衣公子,身旁還帶著一個小廝。
元笙笙拉著林水徑直走過去,沒有留意這二人。
倒是公子身旁的小廝開口:“這不是元小姐嗎?怎麼跟著我們公子都跟到這來了。”
乍一聽這聲音,元笙笙還以為她認錯了,所以並沒有搭理,直到身旁的林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她才恍然。
原來真是喊的自己啊。
她轉頭看過去,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
這個戴麵紗的公子,下半張臉隱藏在帕子底下,麵容看的不大真切。
他一身白衣,發間插著白玉簪子,上麵墜著兩個金絲累成的精致團球。
他的眼睛確實長得好看,是又圓又大的狗狗眼,看得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這眉毛也修的精細。
而身旁的小廝身上雖然一身灰色的袍子,可看著這料子竟也要比自己的好上許多。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郎君。
但不知為何,明明這人的眼睛也好看,隻是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的卻是昨晚的那一雙桃花眼。
還有左邊眼角的那顆淚痣。
泫然欲滴,一副像是落淚的樣子,讓人看著揪心。
“這位郎君剛剛喚的可是我?”笙笙禮貌地拱了拱手。
這話問的那小廝一愣。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語氣譏諷:“元笙笙,你莫要出那些個新花招了,我們公子已經定親了,定的可是.....”
“定然,住嘴。”男子出聲嗬斥道。
聲音還挺好聽的,笙笙心想,隻是這郎君眼中隱隱約約的厭惡,讓她不禁心裡一痛。
她揉了揉剛剛鈍痛的胸口,有些茫然。
“元小姐,你我,乃雲泥之彆,既然無緣分,卻還望各自珍重,今日這種.....不入流之事還請不要再做了。”
男人說完,拂袖離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元笙笙。
如若這個世界有表情包的話,她現在應當會貼個黑人問號臉在頭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