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對尹清的事情如此上心了?我隻是說了一句,你便來此看看這李安。”
“你可是喜歡上尹清了?”
“我以前不也是如此?尹清心善,有些呆,我當然要幫忙把把關,莫要他傻傻的被人騙了過去。”
真的是這樣嗎?
如瀾有些狐疑,還想開口。
“我隻能說這菜做的還不如瀾兒。”林水說著,用筷子戳了幾下麵前的菜。
“我嘗嘗。”
元笙笙夾了一塊雞肉,接著沾了沾了料汁。
嗯,這雞煮的有些過頭,料汁也寡淡。
這道黃金雞做的確實不如如瀾姐夫的手藝。
***
正當三人吃完要走之時,一個帶著麵紗的公子攔住了去路,他對著她們福身子,說道:
“三位請留步。”
他眼神一直落在如瀾身上,目光灼灼。
就連最糊塗的林水也察覺到了不對,側著身子擋在了如瀾的麵前。
“這位小姐怕是誤會了,鄙人名喚青蕪,隻是想問問這位郎君頭上的這簪子是從何處所得的。”
“彆誤會,隻是我之前就看沈家郎君有一隻,他好似說過名字,可我給忘了,假若郎君能告知,在下一定感激不儘。”
“嗯,是我做的。”
“竟是小姐的手筆。隻是不知可否隨我上二樓一敘。”
?
元笙笙和林水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
那男子趕忙又說:“三位可否賞光?”
二樓裝飾相比一樓就更雅致了些。
不僅有刷著漆紅的柱子,擋風的竹簾,還有屏風後麵奏樂的樂人,在這裡喝茶遠眺,入目皆是美景。
若是倚在欄杆上,便可以將大半鎮子上的景色儘收眼底。初夏的永合鎮,曉風拂柳,當真是美不勝收。
“三位請飲茶,這位是我的小廝,名喚若柳。”
青蕪介紹著,他身旁的小廝恭敬地朝著三人作揖,隻是說話間,就給她們身前的茶盞斟滿了茶水。
“此番,我是想托小姐為我也做上這樣的一隻簪子,隻是.....圖案要按照我畫的來做,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嗯,若是銀錢得當,便可。”
“銀錢方麵無需擔心,如此,還請小姐留下住所位置,明日小姐若是有空,我便畫好叫若柳送過去。”
***
元笙笙放下手中的纏了一半的簪子,思量了半天,還是從一旁的矮櫃中拿出了一個木匣子。
這裡麵裝著的是她昨晚就完工的藏劍簪子。
她最終磨廢了好些個木頭,才堪堪做出來這樣的一個成品。
原本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再送,可今日遇見的那位公子,不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行為舉止,亦或者是身旁訓練有素的小廝,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這大戶人家的少爺,要求肯定不少。
更何況又是自己畫圖,又是不暴露身份,如此神神秘秘的。
她可以預見,接下來應當很費心神。
是以,這簪子還是儘早送了吧。
她想著。
待她到了他的院子裡的之時,他正在摸索著晾曬腳邊的一盆浣洗過的衣物。
衣服濕漉漉地纏繞在一起,仿佛不聽他使喚一般,怎麼也捋不平。
越來越亂。
元笙笙走過去,將手中的匣子放在矮凳上,拿過他手中的衣服抖了兩下,掛在了竹製的衣杆上,
拽平。
隨後習慣性地拍打了兩下。
“今日怎的洗這麼多?”
元笙笙彎下腰,拿起了木盆裡麵的最後一件,隨口問了一句。
今日雖然無風也無雨,但到了現在了,這日頭也不烈,並非一個晾曬衣物的好時候。
但,元笙生不知道,隻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本就無措的尹清如遭雷擊。
他低下頭,不敢讓元笙笙瞧見他的燥熱的臉,
他怕泄露了心底裡的情思。
這問題讓他該如何說?
說出來昨晚他那穢惡的臆想?
還是講出這些日子以來,他心中生出的那些不該有的齟齬?
這些隻得出現在夢中荒唐是他的不敢,亦是他的不能。
刹那間,他好似又回到了那間牢房,鼻間全是那股陰冷的黴味,耳畔是她輕柔的嗓音,訴說著讓他心顫的蠱惑之聲。
她捧著他的臉,溫熱的氣息撲在他臉上,舌尖舔舐耳垂。
柔軟的雙唇劃過耳畔,觸碰到了他身上最敏感的那塊地方。
一陣戰栗。
她身上的那股子香氣,纏繞在他的脖頸,揮之不去,蒸騰而上。
慢慢地包裹著臉頰,鼻尖,眼睛。
“不是喜歡我嗎?”
“那便將自己給我罷。”
一聲聲,一句句,都宛如甜膩的蛛絲般,一點點地纏繞在他身上,緊緊將他束縛住,再也無力掙脫。
但,他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