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楚本來是坐在一旁看熱鬨,再也看不下去,出言製止她。
“你中暑了,再拚下去就是玩命了。”
那女孩子勉強道,“我可以。。”
起了一半又坐下去。
喬青楚蹲在她身邊摸了摸她脈搏,跳的細速無力,皮膚冰冷濕粘。
就這樣還要拚?
果然秦若可說得對,這個圈子不是誰隨便便可以混的住的,多少人為了證明自己,為了立穩腳跟,在拿命拚。
“把她抬到陰涼通風的地方,趕快幫她把戲服脫下來,再喂她喝一些含鹽的冷水,喂,有沒有血壓計?她需要密切觀察血壓。。”
出於職業直覺,喬青楚順口一串脫口而出,說完了自己差點沒給自己一個耳光,劇組怎麼會有血壓計這個東西。。
哎,她還真是白白辜負了周明光的好心勸誡,不知道他若在場,會不會罵自己是狗改不了吃屎。
“怎麼停下來了?”秦若可幾步急忙走過來。
“她怎麼了?”
“中暑。。”
有人回答她。
“那怎麼辦?今天豈不是要拖延拍攝。。”
秦若可萬般不高興。
真是沒用,無端端的居然便中暑,拖她的進度。
自己來啊。
喬青楚心裡默默的懟她。
“沒事的,我可以。。”
女演員掙紮著要起來,一睜開眼睛天旋地轉還惡心欲吐。
“你不可以。。”
喬青楚涼涼的,“再拍你就要出人命了。。”
秦若可眼睛在喬青楚身上溜了兩圈,居然附和道。
“是啊,彆逞強了,休息吧,彆把身體弄出問題。”
是啊,她要是出事了,黑料還不是自己背。
餘秋永也沒辦法,“算了,開始下一場吧,道具道具,重新換場景。。”
他抬頭看了看太陽,折騰完新布景,恐怕也拍不完幾場了。
“不必吧導演,”秦若可製止道。
“耗時這樣久的場景說換就換了多可惜啊,這是場工師傅的心血啊,再說換完新的場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餘秋永也猶豫不決,換新場景的確大費周章還耗時勞神,之前的布置都前功儘棄了,明天還不知是不是這樣的天氣。
可是等這替身演員休息好了再拍,不一定要多少個小時。
“您看,要不然就讓助理老師來吧。”
喬青楚還在左顧右盼揣度她在說哪個助理老師,就聽見秦若可說出她的名字。
“jo上次威亞吊的就很不錯啊,她一看就那麼聰明,這幾個動作我想她也不會被難倒吧。”
喬青楚在心裡破口大罵,這個女的,吃什麼長這麼大的,小小年紀記恨心這樣強。
這是沒完沒了了還。
“那你乾嘛不自己上呢?拍攝鏡頭不應該是你自己分內的工作嗎?你看起來也很聰明,甚至很精明,這麼簡單的幾個動作何苦勞累彆人呢。”
喬青楚不冷不熱的看著她。
“可不要在業內留下你不專業的口碑啊。”
秦若可並不惱火,也不接招。
“哎呦,眼睛突然看東西有點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被按壞了,我想我要找個時間去醫院好好看看。。”
醫鬨的大概都是同她一樣諸如此類的人。
喬青楚被氣到簡直不會說話。
“好,沒問題,我來。”
餘秋永也不敢得罪秦若可,下一部戲還是要她家裡投資。
隻好硬著頭皮讓喬青楚上。
換了戲服,喬青楚被拉到半空,心裡麵默默回想武指交給她的幾個動作。
先抬起右臂遮擋,接著拔劍後挽個劍花後淩空後翻,之後向前揮劍,最後向後平移。
男替身演員已經就位,正準備朝喬青楚走過去,徐擇飛突然拉住餘秋永,“我想這一部分自己親自來。”
餘秋永愣了一下,“這個是遠景,不需要你自己親自上。”
“她說的對,我是演員,遠鏡頭拍攝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她一個化妝助理都可以,那麼我不想讓彆人說我對工作不專業。”
徐擇飛對著餘秋永微微笑一笑,清清朗朗堅定認真的模樣。
他早就覺得很多東西需要他自己親自完成,隻是一直以來公司將他保護得太好,而且很多時候他也需要遵守這個行業內某些默認的規則。
喬青楚眼看著徐擇飛被拉上來,噢呦,這是幾個意思?
真是受寵若驚,沒想到她喬青楚有生之年可以和頂流麵對麵飆戲。
既然都是頂流了,這樣炎熱的天氣何苦難為自己,替身啊,摳圖啊,輕輕鬆鬆還不把錢賺了。
徐擇飛用眼角睥睨對麵的喬青楚,這樣近的距離,喬青楚臉上隱約的嘲諷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專業黑子,不知道心裡又在腹誹他什麼。
徐擇飛穿著一身素白色滾藍邊的戲服,寬袍大袖,高高的銀色發冠束起一半的長發,其餘的發絲披在背後,額邊飄蕩著幾縷發絲,更襯得顧盼神飛麵如冠玉,負著手,另一隻手中握著長劍,站在著古色古香的屋頂,倒真是長身玉立茂林修竹,頗有幾分清貴相,俊朗飄逸,古人出塵的滋味。
喬青楚抱劍衝向徐擇飛,與徐擇飛一招一式的套著動作,最後徐擇飛攬著她的腰徐徐的旋轉落地。
喬青楚皺了皺眉,這男孩子身上的味道她是不是在哪裡聞到過,一股熟悉好聞的清爽木質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