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悅悅嗎?怎麼說話神神叨叨的?”陸知書手一鬆,往後縮了一下。
“廢話,我叫魏悅,今年28歲,家住千峰路28號富麗家園23棟302室,我們在福利院就認識,見麵那天臘月初八,你眼饞我的臘八粥,嚶嚶嚶的,還被我揍了一頓,然後你就賴上我了。從小到大,我幫你打過多少欺負你的人,你這死沒良心的,還懷疑我。”魏悅一口氣說完。
“還好還好,是我的悅悅。”陸知書輕拍胸口,哎,挺有料,又rua了一下。
魏悅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說:“姐妹,什麼情況了,你還在這rua胸呢。”
陸知書低頭看了眼,正色道:“這身體,不像我的。”
魏悅拉著她到銅鏡前,說:“你看看。”
陸知書盯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的燙傷痕跡沒了,摸了一下,皮膚光潔。鏡子中的人,看著十五六歲的年紀,兩彎柳葉眉,一雙杏眼,唇不點而朱,肌膚光滑細膩,麵色蒼白,顯著一副病美人的容貌,而擺在臉上的青蔥玉手,手指修長,跟臉一樣白皙。這五官雖然看著跟以前的自己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具體。好像看著是一樣的,但哪哪兒都比之前稍微好看些,尤其這冷白皮,一白美八個度。
陸知書對著鏡子說道:“疤都沒了,包是穿越了,看這小臉,真清純啊,你快看看,彌補你失去我的那幾年,哎對了,你怎麼沒變啊?”
她端詳著魏悅,魏悅長相和現代幾乎沒什麼差彆,隻是年輕了些。她一向是偏英氣的外形,加上又是體育生,學的武術,當了幾年武替,身形健美,意氣風發。雖說不上美貌驚人,卻是看著就很舒服得體的樣子。
魏悅拍了拍她的頭,打斷她:“好了彆欣賞了,我的美貌自然是沒得進化了。我先給你捋一捋目前的情況啊。”說完又拉她回了床邊坐下。
“怎麼穿越的就不說了,你當化妝師,也跟過穿越劇的劇組,原因千奇百怪的,隻能說,既來之,則安之吧。至於現在這個朝代,是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大衍朝,但是有些曆史人物卻是和史時相近的。比如說你這原身的爹,玉雕大家陸梓綱,在明朝有個玉雕大師陸子剛,但明朝那位可是痛失所愛,出家為僧的,你爹顯然沒有。但畢竟不是正史,想來很多事情也沒什麼可參考的。你隻要知道,你爹是做玉雕的皇商,有錢的很。”
陸知書聽完又一驚:“那我沒記憶,又沒演技,演砸了不會被當是鬼怪給超度了吧?”
魏悅安撫道:“放心,我來之前打聽過,你這原身跟我這原身,都是得了怪病,簡單來說,其實都是失了智且瘋了的,一朝清醒,沒人會起疑心。”
陸知書安了安心,說:“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魏悅又補充道:“我還聽說,這陸老爺隻有一個老婆,生了四個孩子,你是老三,你上頭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下麵還有個弟弟,外頭都說,畢竟都是嫡親的,關係好得很,哪怕你是個瘋子,他們也都對你很好,你看你這房間擺設也能看得出來。”
陸知書先前一直處於慌亂,現在倒是終於有空好好觀察四周。
昨晚摸得不錯,果真是錦緞織就的被套,玉枕換了個新的,明明隻是個玉枕,還在兩頭雕了如意的花樣。床帳是淺藍色的,錦被也是,上頭繡著祥雲圖案,這繡的真好看,跟機器織的似的。房間裡的有個梳妝台,上頭有銅鏡,銅鏡前擺著一些木製的盒子和小的罐頭。知書打開那些木罐頭,像是脂粉之類的,帶著香味。房間另一頭擺著一張圓桌,桌上的茶具也都是木頭的。環顧四周,房間裡擺放的綠植,花盆都是木製的。
“你不是說這陸家是搞玉雕的嗎?怎麼玉都看不到。”陸知書問。
魏悅回:“聽說你這原身瘋的徹底,好幾次摔碎了房間的擺件,還踩在碎瓷片上,把自己弄傷了。這陸老爺疼你,就把房間裡的利器和可能成為利器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陸知書又問:“你那家怎麼樣?”
魏悅得意道:“我本來就有了原身的記憶,再加上我這影後級彆的演技,那肯定輕輕鬆鬆蒙混過關,你看我都能出門了。”
陸知書假聲假氣道:“不是把不是吧,武替也能評影後啦?”
“虧我一搞清楚狀況就連忙打聽你,還大清早跑過來看你。沒良心的東西,我身子骨還弱著呢,再說了,當初我是為了誰才去混圈的啊。”魏悅嗔怪道。
陸知書狗腿道:“好悅悅,聽說你老爹是將軍,以後我是不是可以跟你混了?”
魏悅答:“我那便宜爹好像快退休了,家裡清湯寡水的沒多少錢,你家可是富商啊,以後,我們是相互扶持。”
陸知書又問:“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這裡,不會包辦婚姻吧?”
魏悅說:“多數情況是的,但是,我家吧,畢竟將門,規矩少,自由度還可以,至於你家,畢竟從商的,應該規矩也不多。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倆都是都城出名的得了怪病的瘋子,嫁人不嫁人的,慢慢看吧。”
“哎,不知道殷若晨怎麼樣了。”陸知書歎道。
魏悅拍了拍她的頭,說:“不爭氣的東西,我們都穿越了,你看,一個有權,一個有錢,有財有貌的,管那渣男做什麼?”
陸知書哀歎道:“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人財兩失的痛苦!”
魏悅安慰道:“錢,是討不回來了,至於人,找個新的就不傷了,我聽說都城有個清音坊,老板紅鸞公子長得超級英俊,伺候我的丫鬟,說全都城都出了名的,我們看,就要去看最好的!“
陸知書想了一下,就應道:“那還不趕緊去看看。”說完便起身,想要換衣服。
魏悅一把拉住她:“姐妹,性子太急了吧,你連一家子人都沒認全,還有,你有錢嗎?這古代,你出門不得報備?你這剛清醒,家裡人都等著見你呢。”
“是我草率了。”陸知書又縮了回去。
魏悅扶額道:“你啊,先在家安分點,認認人,搞搞錢,我那邊,我那便宜爹和兄長出去打仗了,聽說正班師回朝,聽到我病好了,快馬加鞭趕回來呢,我得回去演一演大病初愈、大夢初醒。”說完,從腰間遞了塊牌子,正麵寫著魏字,背麵角落寫了個悅字,又繼續:“你這幾天要是來找我,就拿著這個牌子,我吩咐了看門的家丁,看到牌子就直接帶你來找我。”
陸知書收下牌子,便起身送她。
快到門口時,魏悅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湊到她耳邊說了句:“古人說話方式和我們不太一樣,我一時也教不了你,你電視劇看的也不少,實戰演練就邊看邊學吧。”
看到她點頭後,魏悅就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