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梓柏舒了口氣,厲聲道,“洛娮娮,換你的衣服去吧!”
“不回答也就算了!”洛娮娮一甩衣袖,濕掉的袖子發出沉悶的風聲,“還管得寬,你管我換不換呢。”
喻梓柏回過頭去,走出了洛娮娮的視線範圍。
回房換了衣服的洛娮娮一路歡快的往湖心亭去,據說柯重跟芙安都在那兒做紙鳶,經過小道時,通過鬱鬱蔥蔥的草木,看見喻梓柏跟柯華熙兩人並肩走著。
看他們走的方向,好像是要去靶場的,又或者隻是為了一邊走一邊閒聊。
洛娮娮心想著還是不要上前打招呼了,就當沒看見一樣,悄悄經過吧。
視線裡忽然出現一白衣女子,是洛娮娮,她撇著頭看似要往湖心亭那邊去,身後的烏發隨著她的步伐一搖一晃,如風中柳絮那樣輕快。
喻梓柏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繼續聽柯華熙說話。
“梓柏,我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啊?”柯華熙笑了笑,“你兩位伯父可都給我寫了信來,問我你的事呢。”
“什麼事?”
“問你有沒有心儀女子。”
喻梓柏沉默,柯華熙拍拍他的肩,“也罷,這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不說這個了,我們不如去湖心亭看柯重是如何做紙鳶的吧?”
“都行。”喻梓柏點了下頭。
洛娮娮來到湖心亭時,看見柯重正繞著桌子走來走去的找什麼東西,芙安坐在側邊喝茶,並沒參與。
“芙安!柯重!”洛娮娮笑道,“我來了。”
她如一陣風邁上湖心亭,柯重忙道,“哎呀洛娮娮,你可緩點吧,彆把我桌上的東西給吹走咯!”
“哪能這麼輕易就被吹走啊?”芙安說了句。
洛娮娮笑笑,“柯重,我來幫你,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
柯重手裡不停,抬眼看了看洛娮娮,“娮娮,我是讓表哥去叫你的,怎麼表哥沒跟你一起來?”
“對了。”芙安問,“你還要教他們多久啊?都好幾天了,也該出師了吧?”
“那可不好說。”柯重衝芙安呲牙笑笑,“說不定在某些方麵,男子就是比女子要愚笨些呢,比如這紙鳶,若是聰明的芙安姑娘方才就願意幫我的話,我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做好咯。”
“他們學得也差不多了,今晚應該就可以實操了。”洛娮娮一笑,走到柯重旁邊,接過柯重遞來的工具。
“這樣之後再這樣,明白了嗎?”柯重演示一遍後,洛娮娮就完全理解了,她點點頭,惹來柯重的稱讚,“真聰明。”
芙安倒茶端杯,不屑道,“柯重,你不過就是需要個人幫你打下手而已。”
“哪裡的話?”柯重抬頭望了眼天邊,“眼看快落日了,隻能今天先做完,明日再玩了。”
“我喜歡幫人打下手。”洛娮娮樂嗬嗬地,“我一會兒能做隻屬於我自己的風箏嗎?”
“當然可以了。”柯重將手裡的風箏架子遞給洛娮娮,“娮娮,你把這個糊一下,我再去幫你紮個架子。”
“好,多謝。”
洛娮娮做起手藝活來十分認真,一雙巧手很靈活,沒幾下就要糊完了。
柯重看了她一會兒,笑眯眯地說,“看在你這麼賣力幫我的份上,我幫你紮最牢最緊的風箏。”
洛娮娮看向他,衝他感激一笑。
走至湖心亭外的柯華熙指了指亭裡的柯重,笑著說,“梓柏,之前沒發現柯重這小子跟洛姑娘關係還挺好。”
喻梓柏“嗯”了聲。
洛娮娮糊完紙麵後,又細心謹慎的往紙麵上繪花彩,柯重說隨便畫什麼都可以,洛娮娮便畫了一朵雲,想了想,她再添幾筆,將這雲變成了一朵打雷下雨的雲。
芙安起身瞧了過來,看見洛娮娮在雲下畫著小花。
“為什麼不是一朵日出的雲?”芙安問。
洛娮娮手裡沒停,繼續給自己的畫作加工,她笑了笑,低聲說,“因為這朵雲是喻將軍,這朵花就像是被他摧殘的我。”
“喻梓柏怎麼摧殘你了?”芙安笑問。
柯重張唇又閉唇,實在訝異的他開口問,“光天化日的,你們聊什麼呢?”
芙安笑而不語,坐下後繼續喝茶。
柯重看向洛娮娮那邊時,看見了走到亭裡來的喻梓柏跟柯華熙,看他們倆的表情,是聽見洛娮娮說的話了,柯重便起了壞心思,問洛娮娮,“我表哥究竟怎麼摧殘你啦?”
喻梓柏腳步又是一頓,臉上陰晴不定。
柯華熙笑了笑,將步伐放慢放輕了些。
眼角餘光看見柯華熙的衣擺在動,洛娮娮抬頭,對上喻梓柏那雙黑沉的眼,洛娮娮乾笑兩聲,“柯重,我隻是開個玩笑,喻將軍對我可好了。”
“是嗎?”柯重一邊弄手裡的東西,一邊故意說給洛娮娮聽,“你看這風箏做好之後,是光鮮亮麗,漂漂亮亮的,但是做成之前,卻還需要很細心的準備工作。”
洛娮娮點了下頭,餘光瞧著喻梓柏走到了對麵去,他停下,雙手背後,微微俯身,似乎是在瞧洛娮娮手裡的東西。
洛娮娮鬆手,喻梓柏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