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那鬼的身體像遇到火一樣瞬間燃燒起來,拉長的脖子也立刻收回。
它身體背對著巫悅,臉卻正麵看向她。
巫悅竟然能從那張不辨五官的臉上看出它的憤怒和不甘。
巧的是,這兩種情緒,巫悅一點也不比它少。
她右手很疼,血也流個不停。
貌似還需要去打個破傷風。
糟糕的事情一件件發生,壓抑已久的不甘與忍耐終於爆發。
或許,人都是需要一個發泄點的。
就像現在——
巫悅竟然沒有害怕,反而狠狠回瞪了過去。
她又啐了一口。
唾液裡夾雜著血腥味。
“呸。”
她可不是這個世界的傻白甜土著,舌尖血這種基本的辟邪手段,在她看第一部恐怖片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此刻的巫悅絲毫不顧忌這個動作有多麼粗魯。
她終於任性了一次。
她不管,
她疼,
她氣。
她哪受過這種苦。
最重要的是,九百塊錢的符紙管用,而且她還有兩張。
這錢花的值!
巫悅趾高氣揚,渾然沒有注意周圍已然降下來的溫度和腳下絲綢般的黑氣。
她得意地衝前方揮了揮夾著符紙的手。
縮著脖子的小鴕鳥已然變成一隻趾高氣揚的小孔雀。
眼前的長脖鬼眸光森森,一副想攻擊卻又天然懼怕的樣子。
最後還是消失。
原來,鬼也怕惡人。
“巫姐姐。”
“巫醫生。”
小晨和沈天磊跑過來,後麵還跟著氣喘籲籲的保安大叔,“你沒事吧?”
巫悅回頭,對他們燦爛一笑,“沒事。”
她甩了甩受傷的手,雖然很疼,但是她還活著。
第一次戰勝了那種之前連名字都不敢說的存在,巫悅心中的歡喜更甚。
真是出息了!
對劇情的存在,對未來的擔憂在這一瞬間變得可笑異常。
雖然還是害怕,但她覺得那些已經不是不可撼動的存在了。
“巫姐姐,你彆動,流血了。”小晨握住她受傷的手,然後就將自己校服襯衣的扣子從下往上解開。
他拽住露出的那節衣擺,作勢要撕。
“等等。”沈天磊攔住他,“你該不會要撕校服吧?”
小晨堅定地點頭,“巫姐姐流了很多血,需要包紮。”
沈天磊皺眉,從口袋掏出一隻手帕,遞給巫悅,“用這個。”
邊遞還邊嘟囔道:“小屁孩還挺會。”
巫悅低頭看向這根黑白相間的帕子。
“……”
額,真絲的。
還是高定。
抵得上好幾張符紙了吧。
然後目光又落向小晨,此刻的少年正拉起一節襯衫衣擺,雪白的腰腹上隱隱可見一小層肌肉的輪廓,他一臉茫然,手還放在襯衫上不知該怎麼辦。
巫悅伸手接過了帕子,然後輕拍小晨的肩膀:“夜裡冷,彆著涼了。”
失神的少年立馬反應過來,他紅著臉:“我隻是想做點什麼。”
巫悅點頭:“我知道。”
自己因他而傷,小晨自責。因為虧欠,想要彌補,想要付出。
小晨是個好孩子。
-
接下來的事情異常順利,像是冥冥中有什麼東西保護似的。